苏翡白有些受不了地把手掌移开,心道,真告诉了你其中的缘故,才会真的碎成一片一片。

他撩了下眼皮,冷淡道:“不嫌弃了。”

段呈誉欣喜若狂,再次得寸进尺道,“真的,那你很喜欢?”

苏翡白气道:“不嫌弃就是很喜欢吗?不嫌弃,也不喜欢。”

段呈誉认真道:“你这个人,口中嫌弃,心里却喜欢。那么,口中不嫌弃,心里自然该是很喜欢才对。”

苏翡白又无话可说了,随他去。

段呈誉放开他的腰,问:“我送你的贺礼放在哪里?”

苏翡白拆开贺礼,原来是一块色泽上佳的玉石,另附两盏花灯。

苏翡白疑道:“上元节都过去几月了,哪儿来的花灯?”

段呈誉轻笑道:“本侯亲手做的。”

他们出了相府,来到秦淮河畔,苏翡白答应对方放花灯祈愿。

段呈誉在花灯上,提笔誊写道:“

一愿,哥哥千岁。

二愿,尊体常健。

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苏翡白一看,他的字体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只居然又是“哥哥”两字,语带不满道:“少这样乱叫。”

段呈誉催他道:“快写,让本侯看看是何珠玑。”

苏翡白不愿让他知晓,冷淡道:“一边去,否则不写了。”

段呈誉竟没有死缠烂打,很配合地轻轻点头,离了两步。

苏翡白这才提笔,神情专注地一笔一划勾勒,清俊奇骨的瘦金体跃然纸上。

段呈誉趁他不注意,偷偷瞟了一眼,竟是“平安喜乐,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静夜里的秦淮河像是一匹泛着墨色光泽的绸缎,倒映着一轮皎月与星河,两盏花灯在水面上漂浮,慢慢没了踪影。

段呈誉今夜兴致极高,刚放了花灯,他从身后搂住苏翡白的腰,道:“本侯抱你回相府吧?”

苏翡白冷冷拒绝道:“你不嫌累?”

段呈誉强势道:“小别胜新婚,抱一下怎么了。”

说罢,他也不等苏翡白答应,直接勾住膝窝,一把将人横捞入怀中。

苏翡白犹豫一瞬,容他一次算了,他勾住了魏武侯的脖颈。

段呈誉心情飞扬,唇角微翘,横抱着人大步流星地走着。他感觉整颗心都要被怀中人填满了,不可描述的满足感从心间溢出来,他愉悦到低吟起大启的小曲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