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已经指向凌晨两点,贺寒川还坐在客厅里喝酒。他眼底尽是血丝,胡子拉碴的俊脸上染着醉酒后惯有的酡红,而地上则是歪七扭八的酒瓶。

在酒瓶中间,摆着一张信纸。

十六开纸,上面写的满满当当的,却没几个字——贺寒川,好好活下去——是向晚用血写的,他认得她的字。

当看到这几个字时,他发了疯似的跑到向家,问林娜璐从哪儿拿到的这封信。

“是晚晚以前资助过的一个人给的。”

“她在哪儿?”

“我不知道。”

这便是两人所有的对话。

贺寒川让人查了监控,找到了那个小护士。小护士说那个女人叫关湘,是向晚以前资助过的人,至于那封信,是跟玉坠一起在现场捡的。

这便是向晚留下的所有东西。

好好活下去?

没了她,他要怎么活下去?

贺寒川双目通红,猛地放下酒瓶,捡起那张信纸,想要撕碎,扔掉。但最后还是没有撕下去,他双手紧紧抓着信纸,贴在胸口,斜躺在冰冷的地上。

心中很胀,却又空dàngdàng的一片。

几天几夜几乎没合眼没吃过什么东西,他头疼得厉害,很困,可大脑却又清醒异常,半分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