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良慧专注着手上的事情，“意意自己找的，必定是她喜欢的，只要这人对意意好，我就喜欢。”

平川和有意并肩走着，鞋子踩在地面上有吱吱的声音。小区里挂起了小红灯笼，但也难掩冬日的肃杀，有的树木上稀稀拉拉挂着几片枯叶，摇摇欲坠，风一吹估计就会落下来。

“意意，你要买什么？”谷平川出来时说外面冷可以帮忙给带回去，程有意还是坚持跟着一起出来。

“也没什么，就是想着好久都没和哥一起这么散步了。”

“是很久了。”声音很轻。

“哥，你今天心情不好，是怎么了？”

谷平川没想到自己表现得竟如此明显，模糊答着只是一点小事情。

“噢，要不是今天爸妈他们揪着说陆昱的事情无暇顾及你，他们肯定也会看出来的。事情好处理吗？我可以帮忙吗？”

原来是在关心自己，从他发现自己对程有意萌生出亲情之外的感情时，他就一直没法从矛盾的泥潭中挣脱开来，一边是日积月累割舍不掉的情感，一边是道德与伦理的束缚，他始终没有勇气冲破重重桎梏向她敞开心扉，所以他早早就知道结局。他告诉自己不要越界，可是每次又总是以兄妹之名作为借口认为亲密一些的举动也没什么。事到如今，如何还能坦然接受？

“有点棘手。但你应该帮不上忙。”

有意眉头一皱，“那也请暂时忘掉它吧！今天可是团圆夜，要开心一些，烦扰心神的事情都丢给明年。”

“好。”

小区超市到了，程有意拿了要买的东西就去找谷平川，她看到谷平川伸手拿了一条香烟。

“你这是给爸买的吗？”有意记得上次她走的时候他答应过她会控制的，她都信了。

谷平川转身看她，眼睫低垂，“不是。”

在程有意的记忆里，自从两人和解以来她的哥哥一直是个言出必行的人，现在出尔反尔的他在她看来很反常。

“哥，你刚刚是不是在骗我？你是不是遇上大事了？”

谷平川看着眼前这个为自己着急的女孩，他有一瞬间的冲动想要全盘托出，好在理智及时占据上风。

见他不回答，“你可以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啊！”

谷平川向往常一样揽过有意的肩头带着往收银台走，“你这脑瓜都在想些什么？这是买给来拜年的客人的，这几天走亲串户，我不抽，别人得抽啊。”

结完账往回走，程有意总还有些怀疑，“某些人怕也是会偷偷抽吧？”

“诶，我答应的是控制可不是戒烟？我是医生，我心里有数的。你就把一百二十个心放肚子里吧！”谷平川瞧着刚刚一起装入袋子的一叠红包，“这里是不是也有我一个？”

“没有。”程有意答得很果断。

“那其他人呢？”

程有意有几分得意，扬眉说，“其他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