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情况在这战场上不断浮现,大多数官兵只是铠甲被砍出几道印子,而叛军则非伤即死……
战损比高达一比二十几!
很快,黎辉就杀到了叶南天面前!
“叶南天,你这废物,来啊!”黎辉手持一把血淋淋的大剑朝着叶南天厉声大喊。
叶南天拿出一把剑来,恶狠狠的看着黎辉,大骂道:“黎辉,有种单挑!”
“嗖嗖!”
几根箭矢朝叶南天飞来,叶南天慌忙一闪,可是这一闪,两支利箭一下射在了那书生的面门之上……
“掌门,救我……”
书生中箭,一下就从马上栽了下去。
“他妈的!黎辉,你这狗屎!居然敢杀我军师?”叶南天破口大骂,可他四顾之下,皆是乱糟糟一片,他手下的叛军,被打的七零八落,官军没杀几个,自己这边一片片倒……
“跑啊!”
不知哪个怕死的叛军忽然大喊了一声,随后,无数叛军开始丢下武器,扯掉披在身上的破甲,掉头就跑!
“不要跑,我们还没败!”叶南天大声呵斥起来,可是叛军本就不是成建制的军队,也不是东华会那种被洗脑的邪教徒,兵败之际,哪里会听这种命令?
哗啦啦!
叛军兵败如山倒,往西拼命逃窜!叶南天见状,也急忙打马掉头就跑!这个时候,他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噗!”
一支利箭射在了那匹杂色马的马屁股之上,那匹马顿时一吃痛,前蹄高高一举,惊得叶南天差点从马上栽下。他慌忙勒死缰绳,可是随后箭矢再度飞来,他人可以靠着身法避开,可是马怎么避的开?
叶南天慌忙跳马逃生,他那杂色马很快就被箭矢射成了筛子,倒在了战场上……
“追过去!给我杀!”黎辉纵马一冲,冲进了叛军堆里,挥剑砍杀了起来。
后边的官军也一起掩杀,直杀得这片平地上血流成河……
“降者不死,不降者,杀无赦!”黎辉一剑挑死一个穿甲胄的叛军,高声朝着叛军大呼起来。
后边的官军也齐声大喊:“降者不死,不降者,杀无赦!”
随着这声势浩大的喊声响起,无数叛军纷纷跪了下来,高举双手投降了。可仍有很多叛军在拼命的逃,叶南天甚至丢下了自己的战袍,披上了叛军的血衣,混在叛军之中,跑了。
“咔嚓!”
叶南天的大纛被一刀砍断,轰然倒塌了下来。旗帜倒在了血水之间,染上了一片殷红……
叛军一路朝北逃窜,黎辉追着不放,很多叛军跑不过,跪地投降了,可还有的叛军居然奋力反击,被官军一一解决了……
可是,残余的叛军居然跑过了宣平溪,朝着走马岭方向冲去!
“王超,你带一部人马将俘虏带回去,我亲自上山,捉拿叶南天!”黎辉朝王超高喊道。
“将军,那山险峻,你不要硬来!”王超急忙劝道。
黎辉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叶南天这狗贼,绝不能给他喘息的机会,不然他又会卷土重来的!”
“那将军,您一定要小心!”王超叮嘱道。
“放心,打完了仗,我还要回家带娃呢!”黎辉不再啰嗦,纵马一跃,带着兵朝走马岭追了过去!
浙江多山,且山都较为陡峭,这走马岭山路蜿蜒,大队人马施展不开,很多骑兵冲到山腰,马就已经跑不动了。
“将军,我们人困马乏,山上的叛军应该还有数千未参战的,我们真的要这个时候打进去吗?”一个校尉朝黎辉问道。
黎辉回头,见是昨天在那里痛哭的张魁,于是道:“我们必须趁这个时候打进去!马走不了,咱们就下马攻!”
“是!”
可是黎辉等人追到那山寨边时,忽然两边高坡上,无数滚木垒石滚滚而下,他连忙挥剑打开那些滚来的木石。可是他能抵挡,他手下的官军却无法抵挡,官军猝不及防,被滚来的石头木头打的狼狈不堪,追击的人马只得被迫后退……
很快,那些大石跟木头就填满了山道,堵死了上山的路,这让黎辉恨的目眦欲裂!
“将军,我们上不去了啊!”脸上带血的张魁急忙拉了一把黎辉。
黎辉回头,看见受伤的张魁,再看向地上躺下的许多官军尸体,顿时气的大骂:“叶南天,你这王八蛋!”
“哈哈哈哈……”一身血衣的叶南天从山寨前露出面来,他看着黎辉,大笑道:“黎辉,你果然有两下子,你能在平原上战胜我,可你能攻上这座山吗?有胆你试试?”
黎辉大怒,就欲施展轻功上去跟叶南天打,张魁却再次拉住了他:“将军,咱们不要中计了!先回处州商议对策吧?”
“可是他若是跑了怎么办?”黎辉情急之下问道。
张魁道:“我们派人盯着就好了!我相信,他没那么容易走的!”
黎辉点了点头,眼下山路被堵死,他也没办法带人攻上去了,还是得回去商议对策才行。
随后,黎辉手下的官军开始收拾同伴的尸体,缓缓退去了……
叶南天松了口气,没想到黎辉居然这么猛,他差点就没了。
等到黎辉彻底撤回处州城,叶南天命人清点了一下损失,这不点不知道,一点吓一跳,这一仗,他居然损失了六千多人……
“叶将军,那官军甲胄坚硬,兵器锐利,我们根本就打不过啊……”一个穿着陈旧盔甲的叛军头目哭泣道。
“那也不至于这般脓包吧?我们今天出了一万五千人,他们不过五千,居然打成了这样?”叶南天对叛军的战斗力发出了极大的质疑来。
“我们一刀砍不死他们,可他们一刀就能砍死我们啊……”
叶南天闻言闭上了眼,这确实没办法,盔甲不足,战力根本不对等,打出这等伤亡数字也是没办法的事……
而另一边,黎辉撤回处州城后,开始召集军官们商讨了起来,这走马岭该怎么取?
军官们很多都摇头,这强攻的话,伤亡不知道多大,敌人完全可以凭借地形优势消耗他们,而他们对这一带的地形又不熟悉。
“将军,我们将火炮推上去怎么样?”一个军官说道。
黎辉摇头:“我们的火药已经不多了,只能用来攻城。这攻山的话,且不说要消耗多少弹药,就算火炮推上去,他们只要躲起来,躲在死角里,咱们就炸不到他们……”
“那咱们分散上山呢?”王超道。
黎辉摇头:“我们不熟悉地形,敌人却熟悉,我们分散上山,只是徒增伤亡而已。”
这时,忽然一个校尉道:“将军,我们可以问下本地人啊!”
“本地人?”黎辉看向了那个校尉。
“是的,将军,我们今天救下了九百多难民,这些人里边,应该有熟悉走马岭地形的,说不定能找到别的办法呢?”
这个校尉说的不无道理,黎辉点头,确实要找本地人问问才行。
很快,黎辉带着将军们来到了难民的营地里。
此刻的难民营地里,正在煮着白粥野菜,当然,这粮食是黎辉提供的。见到黎辉到来,端着陶碗的难民们纷纷停下了吞咽的动作,朝他看了过来。
“乡亲们,我叫黎辉,是曾经苏博苏元帅麾下的将军,你们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黎辉带着笑意开口道。
随着黎辉开口,难民们顿时哭声一片,不少难民纷纷跪了下来,高呼道:“多谢黎将军!”
难民们跪地高呼着,黎辉忙让他们起来,好不容易让难民们安静下来后,黎辉又开口道:“乡亲们,你们当中可有人熟知那走马岭的地形?眼下叛军虽然打了败仗,可是却依然盘踞在走马岭上,本将军追上去,却被他们用滚木垒石堵死了山道……”
听得黎辉有难处,难民们都思索了起来,这时,一个约莫五十多岁的黝黑山民站了出来。
“黎将军,小民就是这处州城外的猎户,已经在这儿打猎种田三十多年,这走马岭我闭着眼睛都能走!”
黎辉看向了那个猎户山民,问道:“既如此,这位大哥可知上走马岭有几条道?”
“四条!东边一条,西边两条,北边一条。”猎户道。
黎辉皱眉,张魁道:“这位大哥,我们的斥候已经侦查过了,这四条道都有敌人的重兵把守啊!”
那山民笑了笑:“将军,还有一条道,敌军一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