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尧心下默然。

陈知鱼微微一笑：“哥，当初你可以不取天下的，因为你不爱当皇帝，这天外你也可以不用来的，因为你其实很懒……可你为何这些你不喜欢的事，偏偏都做了？”

“呵……”

陈尧苦笑一声，又是灌了一口酒。

陈知鱼默默的看着他：“以前的哥哥很爱喝酒，可后来哥哥变得不爱喝酒了，明天是有危险，对吗？”

“不知道！”

陈尧摇了摇头，眼睛眺望着远方，好一会才幽幽说道：“我第一次做人哥哥，也是第一次做人夫君，父亲……”

“我接受不了自己像一条死狗一样活着，一辈子都不自在，也接受不了我的姐妹，妻子儿女如此！”

“可你如今依旧过的不自在！肩上的担子你从未放下过！”陈知鱼一双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他。

陈尧笑道：“可对我而言，我们自己吃些苦不算什么！”

“生在这个时代，也许是我们的幸运，也许是我们的不幸！”

“天门打开，天下生灵涂炭，我们陈家做不到事不关己，所以会选择抗争，可但凡有了抗争，那就是一辈子的事！”

“一辈子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人是会疯掉的！”

“有时候我就在想，咱们祖父建立西宁军那会，到底想了什么？他在撒手之际，有没有后悔过他没有把这天下所有的仗都打完……”

“这样，我们的父亲，姐姐，我……就不用打仗了！”

陈知鱼张了张嘴：“可你说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争斗，人的欲望不止，天下的战乱就不会停止！”

“不错！”

陈尧笑道：“若是天下的战乱，都是发生在世俗的规则与法则之下，大明即便没了，我也无怨无悔！”

“可是天门呢？”

陈尧双目望向天门，幽幽道：“咱们当初会想过，在我们有生之年里，这道天门会打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