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一路南下,看看外地有哪些新变化?把新变化一一记录在册,到时候带回大同府。
黄波流听到这种安排之后,属于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暗忖:官府里有这么多官差,为啥偏偏打发我去琼州岛?是不是知府大人对我起疑心了?
做奸细的人,生怕被发现,而且明知自己处于极大的危险之中,如同刀尖上舔血。同时,有时候也是被逼无奈。
此时,黄波流没有反抗,而是老老实实地接受新安排,回家去收拾行囊,顺便又溜去洪家,向洪水亮禀报情况。
洪水亮大吃一惊,抚摸胡须,免不了疑神疑鬼,说:“只派你一个人南下吗?”
黄波流苦涩地点头,脸上没有丝毫笑容。
洪水亮拍一下太师椅,说:“他肯定发现你不对劲。”
“这个唐知府,我以前还是太小瞧他了。”
黄波流不敢插嘴,低着头,暗忖:能当知府的人,哪有简单的?我这一去,虽然不能继续帮朱大人和洪大人办秘密之事,但至少远离危险,说不定因祸得福,保全性命,多活几十年。
与之相反的是——洪水亮有些心烦,摆摆手,示意黄波流离开。
对他而言,黄波流这颗棋子暂时派不上用场了。
目送黄波流离开之后,洪水亮问仆人:“私塾是不是该放学了?”
“去把五姑奶奶叫回来,我有话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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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夫子抱着奶娃娃璞璞,刚从赵家私塾回到婆家,就被娘家的仆人告知,她爹又找她。
她心中忐忑,无可奈何,只能去一趟。
为了掩人耳目,她乘坐轿子过去。
见到洪水亮之后,她毫无笑容,麻木地行礼、问安。
洪水亮放下茶盏,目光如炬,盯着她,严肃地问:“唐家人是否对你起疑心?”
一听这话,洪夫子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脸色煞白,心跳加速,暗忖:父亲是不是知道我露馅了?是不是要责罚我?
她紧张地吞咽口水,不敢跟洪水亮对视,同时怀有一点侥幸心理,回答:“父亲,我不知道。”
“您消息比我灵通,是不是发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