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怒火并非冲着姜君，而是直指他方才提及的那些名字。

姜君闻言默然。当年之事他听赖老详细说过，帝台一战，姜昊陨落，部分无畏军成员也随之战死，另一部分在姜昊的掩护下幸存。

幸存下来的无畏军残部，唯有与姜昊结义的三人誓死复仇。

其余人中，少数选择隐世，不知身在何方，而大多数则在方才他提到的张子忠等人带领下远赴东域，如今已发展成一方至尊级势力。

姜君理解叶炎的愤怒，但也明白那些人的选择。当年之事牵扯太广：中土六大圣地中，太一圣地、武殿、六脉剑宗、北庭玄天城四方参与；四大帝宫里，火帝宫与灵帝宫也卷入其中。这股势力，几乎代表人族七成以上的武道力量。

不是谁都有勇气与这样的庞然大物为敌。

在姜君看来，师兄姜昊也定是不愿见众人为他复仇——那无异于蚍蜉撼树，以卵击石，根本不可能会成功，只能说白白送死。

但叶炎不这么想。

旁人也就罢了，可张子忠、郭一清那些人，都曾受姜昊救命之恩，他们的命都是姜昊救下的，否则早就死了，之后被视若手足。

可是他们不但不敢为大哥复仇，反而龟缩东域，向四大圣地俯首称臣。

四大圣地又如何？帝统势力又怎样？从他们害死大哥那一刻起，叶炎此生就只剩下一个执念——复仇！

明知是以卵击石，明知是蚍蜉撼树，但也要复仇！否则怎么对得起大哥的一番情意！妄为人也！

“叶前辈……”

“不必称前辈。”叶炎打断他，“你既是赖老的弟子，大哥的师弟，便是我叶炎的兄弟。叫我四哥就好。”

当年无畏城桃园结义，姜昊为长，南宫寒次之，林飞行三，他叶炎年纪最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