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忽然被一只大手攥了回来。

薄纸在掌心里被揉皱时发出的声响很像哀哀的悲鸣，灵草花环无力地扑腾了几下就颓然地伏下，叶落花残。

姬文逸把符纸翻来覆去地检查，在右下角发现了炼符人留下的记号，一个小小的“萧”字。

姬文逸攥着这张符纸，不知道在冷风中站了多久，喉间一阵腥甜，强烈的愤怒涌上心头，很快又被长期帝王教育的情绪训练压制下去，脑海中只余彻底的冷冽的冷静，冷静得他连他的心跳也听不到。

一切都说得通了。

为什么他和萧楚竞之间会有那么多的巧合，总是在同一个地点不期而遇，同样的伪五灵根，同样的流落险地，同一天渡劫。

同一个笑话。

“来人。”

暗卫统领被姬文逸半夜急召而来的时候，他走进姬文逸的寝室，看到姬文逸把屋内能毁的东西都毁了，地板墙壁开裂，一堆一堆家具和陶瓷玉器的碎片，残破的纱帐挂在房梁下。

他不清楚主子为什么突然暴怒，说起来主子幼年时，他就已经在旁服侍了，但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当下只觉得非常惶恐。

“陛下。”

姬文逸依旧温文尔雅，看不出刚刚情绪失控，制造了暴力现场。

姬文逸抬手让他平身，然后从身后唯一一张完好的书桌桌面，抽出一张符纸，给他展示了一番符箓变灵草飞符的把戏，温和地询问他：

“爱卿见过此种法术吗？”

暗卫统领是制符高手，对百家炼符种类了如指掌，他恭敬地回答。

“此前不曾见过。这应该是哪位修士新创的小把式，花俏多过于实用价值，可能是用来自娱自乐的。”

姬文逸冷笑着，把那片徘徊在他身侧的灵草符纸捏碎了。

他询问了另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朕和睿王今日挡雷劫之时，你可有看到什么异常？”

暗卫统领支支吾吾不敢说，在姬文逸冰冷的注视下，才讲了实话。

“您为皇后娘娘分劫，娘娘远在万里之外，按正常情况而言，雷劫应该是从远方被引来，而不是，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