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回呢?”他问苏毓。
苏毓一字一句答:“先胜而后战,太子谋的是私欲,而您谋的,是人心。先立于不败之地,再等对手犯错。”
而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杜风被扣押下去,苏毓才道:“离京前即发现太子和晏渚有异动,似在频繁往西边送信,下官怕礼部队伍中混进可疑之人,所以借监察名义请旨跟来。”
没说出口的是,他答应杨烟要来送嫁。
冷玉笙却不慌不忙坐回桌前执起筷子:“本王说要招待你的,边吃边说吧。”
苏毓看着冷掉的饭菜,有些犹豫。
“放心,若本王真在镇北军营、自己的地盘被谋杀,死于亲卫之手,那本王也认了。”冷玉笙夹起片菜叶送进嘴里。
苏毓忍俊不禁,也退回入座。
静静吃了半晌,冷玉笙才淡淡吩咐:“明日把礼部的人都隆重请到镇北军来,商量大婚事宜。叫楚歌立即带人连夜调转回京,去查杜霖。”
楚辞得令抱拳下去,其他守卫的士兵也退了走。
营房内只剩下冷玉笙和苏毓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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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玉笙才问:“你想过为什么,杜霖要送包假毒药来?”
“或许真如杜风所说,杜霖受人威胁指派,想着即使下了药或漏了陷,毕竟不是毒药,不会有什么后果,才同意。”苏毓答。
“那就是障眼法,试探本王守卫,转移本王注意,或许后续就要对本王下手了……”
冷玉笙点了点手中酒杯,想着上次太子大婚,就有西辽奸细混入京城:“得亏从杜风嘴里撬出了些东西。”
苏毓抿了一口酒,试探问:“那婚仪……还要继续吗?”
冷玉笙睨他一眼,知他没安好心:“自然,不仅要办,还要大办特办。”
第二日,礼部官员队伍被大张旗鼓带入镇北军营,好吃好喝供上,一个个单独带到主帅营帐问话 ,随行辎重全部检查一遍,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冷玉笙只能暂时压下疑惑,拨出大把银钱,向外头传播定王大婚的消息,却对婚仪来人、舞乐、迎送、仪仗经过的道路都细细清点。
到了八月,整个定州城都戒严起来。
——
“何必要成这个婚?”杨烟和冷玉笙并骑一马,在定州城转了一天,不由感慨,“刚放开的贸易集市又收了紧,入城之人每日都要接受盘查,多繁琐……”
冷玉笙却抬手捏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再胡说。
“阿嫣,我早说了,不管有没有成婚这道仪式,你都是我的。但,这是做给天下人看的。”他贴近她,语气霸道。
“叫天下人都知道,你就是我的,是我的王妃,唯一的妻子。”
“好。”杨烟觉得他有时候就像个抢玩具的小孩,只能由着他来。
“我们成婚了还能像现在这样吗?还住在军营?”她问,“我不想被关在王府里。”
冷玉笙握紧她的手:“指定不能再扮男装住军营,要不给你在原来家府里开个香铺子吧,像在京城一样,你隐了身份,戴上面纱,还做你的掌柜娘子,我叫谭七继续护卫你。”
杨烟想,就像张万宁父母一般吗?或许也没有更好的法子,这已是他向她做的最大妥协。
她点了点头,要求再往家府门口去转一圈,选了个合适店铺。
又去倥偬山上祭拜过父母和师太,给菩萨上了炷香。
-
“你有心事?”
掩月庵内菩提树下,幽幽静静中,杨烟掰了块饼递给冷玉笙,却发现他一直在神游。
她继续把饼掰碎了扔给放生池里的游鱼。
岸上男子没什么胃口,水中各色金鱼们却摇摆着张嘴来觅食。
“没有。”冷玉笙否认,低下头去,也掰了饼喂鱼,看着它们争抢。
“明明旁边也有许多,它们偏要抢这一块。”他指了指鱼。
杨烟却道:“鱼在水中,本来自在。是有心人给了诱饵,才抢起来。”
果然,鱼群吃完饼碎,又互不相识般四散,优哉游哉转身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