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默离抵着她额头,低声问她,“可还苦?”
水乔幽眼皮抬起,见他果然是这个想法,没回答他。
她刚想退开,发觉不知不觉,嘴里的苦药味……好像真的淡了许多。
她缓了口气,告诉他,“你该回去了。”
楚默离听着她与以往有些区别的声音,眼里刚压下去的情欲又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水乔幽正好看到,立即往后退,转身往外走,“我去喂马。”
楚默离想起自己先前的‘承诺’,看她从容的脚步,似有所悟,没去拦她,“好,我先回去。时辰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
水乔幽步履沉稳地跨过门槛往马厩走,回了一个听上去已经恢复正常的鼻音,“嗯。”
楚默离望着她的背影,来时的担忧变成了愉悦。
他说话算话,看着她走了几步,没再惹她,喊了时礼,准备回府。
水乔幽听到他的声音,脚步稍停,给他透露,“兄长先前托人调查的事情,这两日应该会有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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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默离听出了是指何事,“好,我知道了。”
水乔幽听到他的话语,没再多说,去了后院马厩。
楚默离看她头也不回,嘴角不受控制地轻轻勾起。看到时礼过来,他才又将嘴角落了回去,吩咐他将屋里收拾了。楚默离知道水乔幽去喂马一时半会也回不来,没再等她,时礼收拾好后,带着时礼先离开了。
水乔幽喂马回来,屋里只剩灯火, 那股她有些反感的药味也已经全部被夜风吹散。
她想倒杯水喝,发现茶几上的茶换了一壶热的,水倒入杯中,还有点烫手。
今晚虽然没有蜜饯,她嘴里的药味也已经淡去了,且没再回苦。
她看到水面上冒出来的热气,放下了茶杯,拿过油灯,又跨过门口,去了邻居家。
邻居家的地上乱七八糟,水乔幽将那些被砸落的邻居一一扶了起来。剩下的看上去一时半会也收拾不完,她没再收拾,她在屋里静静地站了一会,拿着油灯出了门,没有在乎地上是否干净,就在屋檐下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她将油灯放在一旁,撑着下巴坐了少顷,目光不由自主转向了月亮。
月亮依旧不亮,似乎也蒙上了岁月的尘埃。
水乔幽低下头,想要再坐一会就起身。
漆黑的地上蓦地冒出了楚默离的身影,他焦急地走向她,她耳边也跟着响起了他的声音。
水乔幽猛地抬头,下意识看向前面门口,没有见到人,她反应过来,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月亮。
月亮陪伴了她许久,听到她似乎发出了一声低叹。
一夜过去,水乔幽照常去上值,没有与袁松说起溪流的事情。
楚默离也未让人颁发通缉令,只是让自己的人暗中在城中找人。
过了多日,郑、何两家的官司还没扯清楚。天气炎热,有消息灵通者与茶楼里的话友们透露,郑开儒的尸体,都已经腐烂生蛆。这京兆府再不把人还给郑家,郑家最后估计只能看到骨头与尸水。
郑夫人听到这些哭得差点又上不来气,她心疼儿子,让郑勉先想办法将尸体带回去。
京兆府那边却又以何家上诉为由,无奈再次拒绝了郑家的要求,并且根据‘规定’没有准许郑家去看尸体。
郑勉被京兆尹的态度气得差点背过气去,知道定然是郑勉联合颖丰公主向京兆府施了压,气极之后,更坚定了与何道斗到底的决心。
最后,还是庆王体谅二老与郑侧妃丧失亲人之痛,出面请京兆尹通融先让郑府将尸体带回去,让人入土为安。
庆王的面子,京兆尹不能不给,就提示他,这个事情,主要还是得看何府那边的态度。
因为,何府现在也在怀疑郑开儒是中毒死的,不认可京兆尹的验尸结果,要求他们再次尸检,甚至还找了太府卿,让朱家配合一起查明此案。
郑家二老也倔,死活不同意剖尸。
这个事情,就一直没有进展。
事情闹成这样,他一个京兆尹哪敢提意见做主。
庆王听说了外面最新的流言,避开了其他人,小声询问京兆尹,“此事,父皇可有指示?”
京兆尹为难透露,“这几日,陛下身体不适,除了上朝,下臣都没有见到陛下。”
庆王想起朝堂之上这几日都精神奕奕的青皇,明白了其中之意。
他只好亲自前往颖丰公主府,想请颖丰公主当个中间人,同他一起前往何府。
可是,他去的不巧,才从原阳休养回来没多久的颖丰公主又病了,躺在床上起都起不来。
为了不让青皇担忧,她也没向外说。
何驸马为了处理自己妹妹的事,一大早就出门了,亦没在旁边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