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满知缓慢抬眸,轻声问,“在哪儿买的?”
傻白甜?
秦宴风微微挑眉,还不知道她给赐了个这个名号。
“捡的。”
沈满知露出几分狐疑,“两年前捡的?”
她挑了一个非常巧的问题,几乎是串联的关键。
秦宴风没让她失望,“嗯,救命恩人捡回来的。”
救命恩人。
沈满知脑海里绷紧的那根弦像是被弹了一下,弦音泛起波纹。
两年前,她以南栀的代号前往境外执行任务,在山下救了一名重伤的华国人,几天后捡回来一只奶猫。
半个月后行动提前,在山林火圈里,那人替她挡下子弹,以命换命。
后来,秦宴风将救命恩人捡回来的缅因奶猫,取名只只,带在身边养了两年。
小主,
原来他们之间的羁绊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
全部对上,“弦”彻底断了。
沈满知连自己都没意识到颤抖的手攥紧了他的衣服,“你……活下来了?”
那场暴乱中,她亲自手刃致幻发疯的同伴,妄想挽救幸存者,可最后,催眠师无情地枪杀了每个可能的活口,除了被挡子弹的她,无一幸免,全都留在了那里。
“都活下来了,你救的那些人,都活下来了。”
秦宴风手掌温柔地抚上她绷紧的脖颈,目光怜爱,反复地给她答复。
“救援来得及时,没有伤及要害,送回国内军区医院后,得到了很好的治疗。”
“只是任务特殊,围剿行动失败,以免后患,所有消息都进行了全面封锁,他们现在都好好活着。”
“我也活着。”
“沈满知,你做得很好。”
“不必内疚自责。”
他温顺又耐心地接住了她摊开来的淤泥,赶走她内心的阴霾,将她捧在了心尖尖上,赠予温暖。
沈满知有些失语,视线模糊,低头抵在他胸口,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拥有坚硬外壳的动物第一次露出柔软脆弱的脖颈,主动寻求归属,全身心依赖。
秦宴风将她抱了个满怀。
从此梦魇不必她独自承受。
颤抖的身体慢慢平复之后,沈满知在他衣服上蹭了几下,眼眶湿润,“你……为什么后来不记得我了?”
秦宴风摸了摸她的头,眉眼温和,“创伤后应急障碍,都忘掉了。”
他神情自然得像是谈论日常,沈满知心脏莫名紧缩了一下。
原本都选择性遗忘了,但是再次进入那样的环境里,回忆便疯狂闯了进来,他闯入那场山林时,也成了亲身经历者。
在那场行动中,被反复折磨的远不止她一个人。
沈满知贴近他几分,仰头想去贴他的唇。
秦宴风轻捏住她脖颈,低眸荡开笑意,“心疼我?”
沈满知盯着他,神色担忧,“你比我会隐藏。”
他捧起她侧脸,“比起那让我午夜惊醒的梦魇,我更在意的是你。”
所以就算记起来了,回忆反复折磨,在和她相比起来,都可以忽略不计。
说得沈满知红了耳,她偏过头,思绪游离了一瞬,手掌无意识地撑在他身前,顺势往上滑了几分。
秦宴风拖着漫不经心语调,垂眼,“沈满知。”
“嗯?”
沈满知回过神,手已经穿过松垮的浴袍贴在了平坦紧致的腹肌上。
不让摸算了。
她撤回手,抿唇,从他身上下去,哪有人上一秒还在疼惜述情,下一秒就装正人君子的。
秦宴风坐在沙发上不疾不余地系紧睡袍,待眼底的情欲散去,他才抬眸,看见沈满知蹙眉的神情。
“别这样看着我,我现在很难控制得住。”
沈满知叛逆惯了,换作以前他这样说,她指定坐过去引诱一番再毫不留情走掉。
可她知道,他是担心她身上的伤,阔别那么久,才一直忍着没亲昵。
更何况,他看似平静的眼底实则藏匿占有欲的危险气息,都快溢出了。
她若这个时候惹火,遭罪的是她自己。
毕竟他大多时候都怜惜她,只是某些时候折腾起来要命。
想通了之后,她转身往床边走,有些困倦有些懒散,“隔壁有空房。”
秦宴风眸色微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