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心斋山门之外。

地狱一般的残酷厮杀仍旧在继续。

楚歌留下的三十具强悍灵尸如冰冷的钢铁堡垒，又如同一个个最高效的无情杀戮机器。

在无穷无尽连绵不绝的妖兽潮中切割、碾压、轰碎一切敢于靠近的敌人。

然而，这片空间内的妖兽如同海洋一般，实在太过于广阔。

这些妖兽的数量仿佛沙漠里的沙子一样，根本不知道有多少。

而且楚歌临走时，赋予灵尸的命令是“杀戮”，而非“守护”。

这个冰冷简洁的指令在战斗初期，的确为云瑶师徒带来了暂时的喘息之机。

但随着战局的进展和阵型的拉扯，失去了对她们最后的保护作用。

三十具灵尸们追逐着眼前最强大的妖兽，忠实的执行着本能意识里最优化的杀戮路径。

它们根本不会像活人一样思考，太多的去顾及阵型。

当然，他们更不会在意身后那几只渺小的“蝼蚁”。

渐渐地，一开始还算紧密的临时防线被冲得七零八落。

十数具近战灵尸如同十几柄利刃，深深插入了妖兽群中，他们彼此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

而最初负责执行远程术法的灵尸，也为了追求最大杀伤效率，不断调整着位置。

随着他们火力覆盖区域变得分散，留下了越来越多的致命空隙。

“大师姐！那边又有妖兽冲过来了！”林月竹高声提醒道。

她的符笔因恐惧和脱力而颤抖，刚刚画出的几道雷符威力大减，仅仅是阻碍了那头獠牙毕露的陆行妖兽片刻。

谢清雅心头一紧，猛地回头。

只见一头形似巨鳄，背生骨刺的妖兽突破了一具灵尸的拦截。

刚刚挡在她们身前的那具灵尸正全力绞杀一头更巨大的魔鲛，无暇分身。

妖兽腥臭的涎水几乎要滴到缩在后方的云瑶和秋露珠身上！

云瑶脸色惨白，炼虚期的修为在这种级别的战场上，自保显得格外奢侈。

她下意识地想将秋露珠护在身后，却发现自己也抖得厉害。

“师傅！”

电光石火间，谢清雅没有丝毫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