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二十岁,往后的路还长着,现在就说等不起了,要不是你自愿放弃翰林院的官职,去华北吃苦。朕真要好好掂量一下你的野心得有多大了。”
柴烁闻言想起刚才在殿外看到的君后殿下,这一刻,他比谁都要明白当年李太师放弃太师一职只愿入主东宫陪伴陛下左右时的心情。
或许会有难以割舍的不舍,但心里明白谁更重要。
“臣野心不大,臣之心昭然若揭,臣自知家底单薄不愿就这样放弃,还想再努力一次。”
柴烁白净着脸站在养心殿上,长身而立像是一棵刚刚长成的白杨,瞧着还经不住外头的狂风暴雨,叫人不忍担心他这样执着会不会折断在半路上。
“你想好了?华北旱灾严重,河工水利的修建至少需要两年,你年纪小,等得起,旁人未必。”
阿筝若是一开始就不愿意成婚的话,舅母再怎么逼迫也只是选几个人选,将画像送到她面前,她一直咬死了不肯,舅母也拿她没辙。
可现在阿筝看上了柴烁,想和柴烁在一起,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以她对舅母的了解,舅母可能会顺着柴烁这个类型寻觅下去,找到比柴烁更好的也未必困难。
阿筝今年23,再过两年,这简直就是在挑战舅母的耐心。
柴烁被梁崇月说的不讲话了,但这就是摆在他们之间的问题,他拍拍屁股带着努力的旗号走得干净,是不会有人逼着他娶亲。
说不准大舅舅不放心他在华北,怕有危险,阿筝伤心,还会派人去暗中庇护一二。
柴烁去了华北要吃苦,阿筝在京城也享不到什么福,家中父母长辈都是为着她好,她拒绝伤长辈的心,不拒绝自己心难安。
而且这趟出去再回来,按理来说,梁崇月最多给个正四品的官职给他,可因着有阿筝这一层缘故在,免不得要再往上升一升。
梁崇月低头冷笑,手上的玉捻摩擦出发声响,实在是桩好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