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当年在甘州那般危险的局面,都能化险为夷,这是温以如对温以缇深深的信任。
赵锦年听着温以缇的推断十分专注,时不时的点头赞同,他也是这般所想。
但还有个关键人物,那便是鸿胪寺少卿之妻的钟太太,文家嫁出的姑奶奶。
钟文两家走动极勤,都脱不了干系。
只因鸿胪寺是大庆与蕃国往来的部门,凡有外邦使节进京,必先至鸿胪寺安顿。
寺中官吏需熟稔各国礼仪规制,从朝见天子的站位、献贡的流程,到宴席座次、文书往来,皆要分毫不差,稍有疏失便可能引发邦交龃龉。
每逢庆典或战事议和,寺内便彻夜灯火通明。因此,钟家便是怀疑的对象。
鸿胪寺之前不过是仅列四品的衙门,掌管些朝会仪礼、宾客迎送的差事,在六部九卿间算不得起眼。
可近年来边疆战事不断,议和通商、遣使往来等事务纷至沓来,朝廷不得不将其擢升为三品衙门。
而作为正四品的鸿胪寺少卿,更是站在外交的最前沿,乃是最有可能接触到各国使臣的人。
而后,温以缇便同赵锦年说,让他派人尽量查查文家二郎,她怀疑文家二郎的行径,透着几分蹊跷。
少年成名秀才,如今却成日醉卧花楼,前后判若两人,这皮囊下藏着的,怕不是同一副心肝。
第一种可能,文二郎或许早已知晓家中不可告人的秘密却无力阻止,只能自毁声名,以堕落做掩饰。
就像春蚕吐丝裹住自己,看似作茧自缚,实则是困兽求生。
第二种便是他对温以如母女的苛待,未尝不是另一种保护。故意将她们推向温家,看似薄情寡义,实则是在为妻女谋一条生路。
赵锦年微微颔首,赞同道:“所言极是,此事确有几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