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序章噬罪之人

今以漆黑之锋承汝未竟之志。

弃绝怨憎,焚尽诅咒,

化骨为钢,凝魂为刃,

愿此剑再饮血灵之血,

愿此身重踏讨伐之路——

魂归吾刃,意随吾行,

此誓既立,永世无渝!”

剑身爆发出刺目黑光,依比鲁艾眼前炸开碎片般的幻象:

古楼兰士兵顶着血灵帝国的骨矛冲锋,他们铠甲上的圣武符文逐渐黯淡,却仍用断剑撑起盾牌。

某段记忆里,少年士兵咬断弓弦当匕首,喉管被骨刺刺穿时,还在朝敌方阵眼吐出血沫,而他铠甲缝隙里渗出的魔素正被某种力量牵引。

画面旋转,依比鲁艾看见白茗的圣轮剑劈开血灵法师法杖,溅起的血珠在半空凝成魔素咒文。

下一秒,所有士兵铠甲同时崩裂——不是被击碎,而是内部的魔素回路被强行激活,将躯体寸寸碾成粉末。

最清晰的幻象来自那具胸腔剖开的干尸——他跪在圆形祭坛上,看着同伴们被白茗的光刃切成六瓣,每瓣躯体都对应六芒星的一个节点。

祭坛中央悬浮着姬月女王的神君信物,正以血脉誓言为引,将所有灵魂炼进排列成阵的兵器胚体。

漆黑之剑突然发出不甘的悲鸣,剑柄渗出暗红色魔素。

依比鲁艾睁眼时,剑身上多了道裂痕,而干尸眼窝彻底失去光泽,只剩空洞黑暗里飘着几缕未被吸收的银色光丝。

“看到了吗?”扎卡指着穹顶壁画——原本画着白茗凯旋的画面,此刻渗出的魔素将英雄的脸染成了姬月女王的轮廓。

“这些士兵不是战死的,是被白茗当成魂钢材料,炼成了能被姬月用神君誓言驱动的活体兵器!”

她顿了顿,触须扫过一具干尸腰间的断刀,刀鞘上刻着模糊的效忠铭文。

“这老东西到死都是女王的忠犬,把自己也炼成了兵器的一部分。”

“我总感觉我最后的下场,怕是要让这把剑变成姬月的武器,被她用来号令那些士兵。”

依比鲁艾吞噬完干尸中的意念后,听着扎卡的话,忽然觉得自己像吞了姬月设下的诱饵。

“未必如此,走吧,通路开了。”

扎卡指着陵墓尽头那扇新开启的石门。

依比鲁艾没再多问,径直走了进去。

门后竟是座竞技场,中央摆着副造型骇人的铠甲——甲片泛着幽紫色魔光,仿佛由凝固的暗焰浇筑而成,每一道接缝都渗出细微的紫黑色电蛇。

肩甲铸成狰狞龙头形状,龙嘴大张露出獠牙,龙眼处嵌着燃烧幽冥火的晶石;胸甲中央凹陷成饕餮巨口,肚脐位置的甲片裂开三瓣,露出密布符文的口腔,正吞吐着吞噬灵魂的黑雾。臂甲延伸出巨斧与幽冥刺结合的兵器:斧刃如恶魔巨掌劈砍状,边缘凝结着暗紫色魔素结晶,枪尖则呈三棱形幽冥刺,悬浮着细小的紫色电蛇,枪杆缠绕着由无数冤魂面孔组成的咒文——那些面孔不断开合,发出无声的尖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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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间悬挂的方天画戟更显诡异,戟杆布满螺旋状血槽,月牙刃被暗紫色魔素侵蚀得扭曲变形,宛如被撕裂的龙鳞,斧刃与枪尖的衔接处刻着破碎的“杀”字铭文。

最骇人的是头盔缝隙中渗出的幽光——那是从内部燃烧的幽冥之火,将整张脸映照成青紫色鬼面,护心镜上破碎的汉家玉玺图案正渗出黑色雾气,凝结成细小的锁链虚缠向地面。

“幽冥邪神的铠甲怎么会在这儿?”

扎卡认出这铠甲,分明是幽冥邪神吕奉先的战装——传说中义父杀手、堕入魔道的凶兵。

“难道要和他对战?可逻辑不对啊。”

扎卡的触须拧成一团。

“吕奉先最多背刺义父,从没背叛过祖神级存在。

除非……除非是幽冥邪神吕奉天背叛了汉献帝?

但吕布不是被洗白成大汉忠臣了吗,怎么会这样?”扎卡实在不理解。

吕布一生多次易主:最初是并州刺史丁原部将,被董卓诱使杀掉丁原转投董卓;

后来又充当王允内应诛杀董卓;

董卓部将李傕、郭汜进攻长安时他败走,转投袁绍又遭猜忌离开;

还趁刘备与袁术交战突袭下邳,夺取刘备地盘自领徐州牧。

虽说他一生反复,但至少杀丁原时因董卓占据朝纲为太师,杀董卓是奉天子之诏诛杀董贼,前面有奉旨杀贼的模样,后面只是群雄并起时辗转于各势力之下。

在乱世三国中,吕布作为白身做到飞将之称已是最高成就。

别说人家白身刘备最高成就皇帝。

做了皇帝刘备虽靠“中山靖王之后”被汉献帝承认皇叔身份(可能是编造履历),但这是士族对寒门的压迫——吕布一介白身能有如此地位,本就触碰到士族利益,而刘备的身份本质是政治工具。

所以三国乱世之中最高白身成就便是飞将吕奉先!

“而且按背景故事,吕奉先堕入修罗道、化身修罗并被打入寒冰地狱,是因刘备背信弃义,更因他强闯鬼门关触犯禁忌,被关入寒冰地狱后掌握了幽冥邪火!他从未背叛过汉献帝,怎么会替代圣伦白茗出现在这里。”

“你们来了!”幽冥邪神站起身,看着眼前的来者。

“要打架吗?就此奉陪。”依比鲁艾举起手中的剑准备与之对决。

“且慢!尔等以为某家是来打架的?”

幽冥邪神突然震得铠甲轰鸣,青紫色鬼面猛地转向依比鲁艾,胸腔饕餮大口“呼”地喷出一团带着霸道气焰的黑雾。

“蠢货!某家是让你救义父——方天画戟专捅伪善之徒,可这‘义父杀手’的名号…哼,不过是时运不济罢了!”

他猛地将戟尖跺进地面,“当啷”一声脆响震得碎石飞溅,幽冥之火顺着血槽“嗤啦”窜出三尺高,戟身上狰狞的繁体“杀”字铭文被映得灼灼发亮。

同时伴随着他这一戟下去竞技场中央那被隐藏在深处的棺椁升了上来。

“哦吼,真稀奇。

我很好奇你最新的义父是谁?”依比鲁艾听懂了吕布古言文的意思,即吕布认了新义父,却被“义父杀手”的宿命反噬。

“让我看看是哪个倒霉蛋——我操,这是啥?”

“这不可能,他怎么会在这个时代……诺蒙,你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