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狂吐了吐舌头,假意帮我整理头发:“可惜刚才是过山车车厢,喊破喉咙也没人管。接下来想玩什么?两位小美女、小帅哥。”
小何儿跑到地图旁,随手指向一个粉紫色图标:“就玩这个‘花仙子喷水池’吧!”我回头望去,远处的游乐设施上有旋转的花朵和喷泉水柱,确实适合小朋友。
“走,听小公主的。”老狂一手抱起小何儿,一手招呼小喧儿,“今天小公主最大,咱们去看花仙子喷水!”
小喧儿虽嘟囔着“幼稚”,但还是快步跟上。阳光洒在游乐园的步道上,我们朝着“花仙子喷水池”走去,小何儿的笑声和远处的音乐声混在一起,老狂和小喧儿还在互相调侃,而我的头发,在风中又悄悄散了几丝。
花仙子喷水池果然只适合小女生,连像我这种童心未泯的大姑娘都感觉实在无聊透顶。不过小何儿扒着护栏玩得开心,我也就没多嘴。刚走下台阶,小喧儿忽然拽紧我的手往地图牌跑,踮起脚时膝盖微弯,指尖用力戳向那个大骷髅:“这地方看起来有意思,是鬼屋吗?要不我们去那里?”
我回头看了眼老狂,侧身凑近他肩膀,压低声音说:“要去吗,鬼屋?我记得1米2以下的小孩好像不给进吧!”他垂眸看了眼仰脸望着他的小喧儿,手掌轻轻按在孩子头上:“小喧儿,这个地方似乎不太适合你们俩,以后准带你们来——或者你们在门口乖乖等我们进去,出来以后给你们讲述里面的状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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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喧儿眼睛一亮,立刻竖起小拇指在我们面前晃:“嗯!还是老爸爽快!拉钩上吊,100年不许变!”老狂屈指勾住他的指尖,轻轻晃了晃:“拉钩可以,上吊就不必了。”
我无奈地笑了笑,弯腰牵起小何儿的手往鬼屋走,鞋跟碾过地上的枯叶,沙沙响。我侧头瞥了眼老狂,故意提高声音:“又在这里讲些歪门邪道是吧?拉钩上吊,何时成了一个梗啊?你以为你鬼屋里的吊死鬼呢?”他突然从后面用指尖猛地拍我的肩,震得我肩膀一抖:“那我还真得看看那鬼屋里究竟有没有吊死鬼哟。”
我伸手拨开挡住眼睛的头发,白了他一眼:“嗐!还真别说,鬼屋不一定恐怖,最恐怖的就是上次你扮鬼吓我。”老狂摸了摸鼻尖,笑得肩膀直颤:“哎呀,看来给你造成不小的心理阴影了,还没忘记啊?”我哼了一声,指尖戳向他胸口:“可不是嘛。终身难忘哦!告诉你,就算我失忆,我都不可能忘记这件事。下次再敢扮鬼吓我,你将面对的就不是一个简单的过肩摔了哦。”他连忙作揖,逗得小喧儿咯咯笑:“哎呀!老婆大人,身手不凡,就是早有实践。既然如此,实在甘拜下风,以后还是你扮鬼吓我吧。”
小喧儿蹦到我面前,伸手够我垂在腰间的头发,脚尖离地几厘米:“对呀!妈,这个发型最适合扮鬼了,头发往前面披着,把脸遮住,然后弯腰哈气!”我抬手轻敲他的小脑瓜,他笑着往后躲:“弯腰哈气?有这个成语吗?我记得不是弯腰哈背吗?而且应该说是佝偻着腰唉声叹气——弯腰哈背呢,可带点贬义,用来形容你老妈我是不是不合时宜啊?”
说话间我们已走到鬼屋门口,黑色布帘被风掀起一角,昏暗走廊里墙根堆着几具假骷髅。在这个无人化高度发达的年代,鬼屋门口竟坐着个穿棉大衣的老大爷,保温杯冒着热气。老狂上前指着闸机二维码问:“您老好,两位,扫这个能进吗?”大爷抬头说:“能,俩小孩不能进,我帮看着。”我忙道谢:“行嘞,谢谢爷。”小喧儿扒着门框喊:“慢走不送!妈,你得活着出来啊,别被鬼吓死!”我回头笑骂:“你小子,等出来请你吃跳脚米线!”
老狂掀开布帘,我紧跟着进了鬼屋。
前脚刚踏进帘子,眼前忽然一片漆黑。氛围一下子就上来了,我环顾四周,除了身边老狂穿着的白色星河护卫队礼服清晰可见,几乎一片漆黑。没过多久,我适应了周围的亮度,跟随老狂的步伐继续深入。
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周围灯光一亮,突然泛起清光,一座只能供一人行走的独木桥出现在旁边。腐朽的木牌上写着血迹斑斑的三个字:奈何桥。我不禁呵呵一笑——之前去冥都,亲眼见识过真正的奈何桥,现在再见这种仿真的,就不再觉得恐怖了。因此便没多顾虑,跟在老狂身后,缓缓地、小心翼翼地过桥。
不得不说,现在的鬼屋有了5D技术及全息影像加持,无论视觉体验还是感官,都格外真实:从进入瞬间,背后就阴风阵阵,各种音效也做得相当逼真。但就算如此也吓不到我。跟在老狂身后走过独木桥,我越发觉得鬼屋里没啥提得起兴致的东西,便拍拍他的肩搭话道:“狂,你觉得这里恐怖吗?感觉好像没啥哦。虽然各种效果都很逼真,但周围实体物品其实都是道具而已。”
老狂冷笑一声,漆黑环境里,甚至能看清他呼出来的气:“是吗?看来你是一头小白胆猪哦。”
我拍拍胸脯道:“那是自然!所谓的鬼屋,其实也就是加了恐怖氛围的密室通道而已,就像闯关一样,沿着路从入口走到出口不就行了。”
老狂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脖子,似乎想吓唬我一番:“啊!是吗?那是因为你心中无鬼。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鬼,而是人心险恶!”说着,他还把舌头伸得老长。
我一脸嫌弃,连忙推开他:“滚开啦,你!别拦着我看阴森森的风景。”他没有回应,我便没打算再多说什么,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