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提出要娶她,想必见过不止一次吧。”他板着脸看着自己脸色发白的外孙。
他极喜爱李瑞,比喜欢自己亲孙更甚。
李瑞读书完全不费力,和太宰年少时很像,且用功听话。
虽说身子骨差点,经过这些年调理,也长成一个气宇轩昂的好男儿。
他寄希望于李瑞,希望他在国家政务上大展抱负。
这样的男子本该心怀大周,把心用在正道上,不该为小情小爱所束缚。
看孙子提到那姑娘的痴迷模样,像个蠢物。
“寒门小户倒在其次,那姑娘敢人与你私会,不守妇德,却是万万行不通的。”
“这不公平!”李瑞叫道,“她抛头露面原不是本意,她不出来做事,一家子怎么过活?”
“你莫和你外祖打马虎,出来当差糊口是一回事,勾搭外男是另一回事。”
“再说,各阶层的人受到的约束不同。外祖管不到别人家去,你却该守皇子规矩,不要又受着皇子的供养,又想和穷家小户的人一样没规矩。”
“说得难听些,这叫既当婊子又想立牌坊,懂了吗?”
“容芳总算做对件事,你这的事不止外祖不同意,现在我就能告诉你,皇上也不会同意。”
“男子当立志天地间,什么时候学得这样小家子气,李慎都知道娶妻纳妾要门当户对,你反而不清不楚,太叫老夫失望。”
他不听李瑞要分辩什么,一甩袖子走开。
李瑞被骂得面红耳赤,但清醒过来,马上后悔自己不该诱着知意去云月苑。
云月苑,京城最大的暗花楼。
许清如马上风死在青楼里,常太宰上书取缔所有青楼,不许官员狎妓。
明面上青楼都消失了,却改成了暗中进行的交易,比从前难进,价格却涨到从前数倍之多。
这家云月苑装修、占地,都比照着官员私宅修建,从外面看像哪位致休的大员的府邸。
楼中经营和从前完全不同,不接待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