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早知道自己这么苦,却过得如蝼蚁似的日子,她还能那么安然地操劳吗?
最可怕的不是富贵和贫穷的差距,是李瑞用富贵摧毁了她一惯的认知。
突破了禁忌,她整日惶惶不安。
那日做了场美梦,后果却由她独自承担。
她忽想到,自己并不是想见李瑞就可以见到。
她甚至不知他住哪。
李瑞告诉她自己的府邸正在建造,他搬到自己宅中,便能与她长相厮守。
他们之间的天差地别,知意感知到的太晚。
她恨李瑞,也恨她自己,何必做这样的妄想。
怪不得李瑞的母亲那样看自己。
攀附权贵是件难事,比穷人谋生更难,您要剥落自己所有的自尊。
以前她从没专等过李瑞。
她泰然过着自己的日子,他来,她好生接待,他不来她也有自己的事要忙。
现在全都变了。
她望眼欲穿地等着他盼着他。
那日过后,有人在门口放了碗汤药。
他叫她喝下,说这是“避子汤”。
她喝了,感激他的细心,又酸溜溜的,不知他让多少女子喝下过这种汤药。
“不瞒你说,”李瑞欺身上来,在她耳朵边低语,“我也是初试云雨,却是这般滋味。”
“你喜欢这里吗?”
知意怎会不喜欢,光是泡浴就叫她爱得不得了。
沐浴过后,铜镜上自己的面容都娇美了几分。
“知意,你送我个亲手绣的荷包好不好?”他哀求。
知意犹豫,她家没人用荷包,绣荷包要买上好的丝线与料头。
赠李瑞的东西定然要用好的,不知母亲又要嚼说些什么。
但人家只要求这么点东西,她不好拒绝,便点头。
她的绣活不太好,手掌手指上都是茧子和毛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