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娘住东边的栖梧宫,见人如蚂蚁搬货似的向西边凝香阁而去。
她见玲珑的侍女和嬷嬷站在门口招呼着人将东西一一摆在堂中。
这是要等李慎过目后方收入库房。
冬雪站在珍娘身边,“小姐今天不该那么做。”
“让她的新衣落空?”
“何必呢,那些衣裙做出来,爷一看定然会问,她只一句话就推到小姐头上。”
“我要让李慎知道,我不高兴。人不能总憋着气性,那些料子着实美丽,可惜全白费了,孙玲珑难受难受也好。”
晚上李慎果然去了凝香阁。
新人永远得到更多的宠爱,珍娘故意将自己殿内点起众多蜜蜡,灯光通明,摆起饭菜,叫冬雪陪自己吃喝。
越孤寂的时光,越要热热闹闹地过。
对面更欢快,有人吹奏乐器,吵吵闹闹的。
挂起的红灯笼本该撤掉,玲珑不让,说挂着喜庆,她喜欢红色。
李慎被玲珑着人提前传话,要他晚上到自己殿内。
他本要去陪太子妃,新婚过后,不宜让太子妃受冷落。
这是父皇在他处理朝政时传授的经验之道。
没想到还没回来就来了宫人传话,说侧妃有要事和太子说,请直接到她宫里。
李慎不想拂了她的意,便没去栖梧宫。
珍娘心烦,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冬雪为她满上,“小姐明知太子身边总会有新人,由他去,也由她去,新人总有成了旧人的那一天。”
“她新旧与我什么关系?莫非她成了旧人我就能得到什么好处?”
“除非她的痛苦能抵消我的痛苦。”
“说句真话,您又不喜欢太子爷,何必自寻苦头?”
“我不喜欢他……不喜欢,我喜欢谁?”珍娘半醉,喃喃自语。
“我想做皇后,可没想到等待是这么苦涩,夜这么漫长。”
“也许等太子再有新女人,与小姐情投意合,可以一起斗牌看书,唱戏,总有乐子可以找,时间打发起来不难。”
玲珑拉着李慎看六伯母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