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宗道瞪着李瑞,“和亲之事你不知道?你虽被关在宫中,可也不必假装什么都不知吧。”
李瑞笑了,“可是孙儿所知似乎和传闻有偏差。”
他郑重其事问,“我看到云笙了,所以才来问问。”
常宗道愣愣的,“你大约看错了,云笙就是和亲公主啊?”
“莫非太宰已失去父皇的宠信了吗?”
他同情地叹口气,竟伸手拍了下自己祖父的肩膀,“不如太宰亲自问问当今圣上,怎么和亲公主换成了莫名其妙的云桃?本王从未听说过这个女子。”
他说罢就离开,常宗道被这件事震惊,连孙子拍自己肩膀都忽略了。
李瑞越走越快,心中没有出气之后的爽快,依旧发堵。
他回了王府,叫来探子问,“你再说说,和亲队伍中都有谁,我必要亲耳听一听当事人的说法,真不敢相信,母亲竟用这样下作手段处置知意。”
探子拿出一张名单,“这是送亲的所有随行人员。”
李瑞的目光扫过名单,上面有他熟悉的明玉和凤姑姑。
他稍加思索,便在明玉名字下以指甲划了道痕迹。
……
探子走后,李瑞倒在床上,心里空荡荡的,开始思念知意。
他仍然心悦她,在她走后这心悦不但没变淡反而在回忆中越发浓厚。
初见她时,她站在自己的小摊子后,细长手指翻飞,一个个元宝似的馄饨就包出来了。
她的面容在热气中模糊却格外美丽,额上细密的汗珠令她分外鲜活。
不似宫的女子,一个个如提线木偶,连笑起来的矜持样子都如出一辙。
……
他现在才知道自己该强硬些。
皇子的身份他从未在意过,他真蠢。
即使没有封王,“皇帝的儿子”,光是这个身份,已给足他权力和自由。
只需他动动脑子,用一用规则的漏洞。
皇子,多少尊贵的身份,可以让母亲和外祖——在他的世界里最有威严的两个人,对他低下头,甚至屈膝。
他怎么从来没有意识到?
是他的错,是他没真正立起来,还把自己当做承欢母亲与外祖膝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