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盯着文鸳的头顶,根根分明,知道她一贯不喜欢用发油,还冒出许多小杂毛来。
“……嗯~”,他本来就没有怪她的意思,不过是好奇问问。
只是……这家伙也太能惹事了。
还是这样不顾后果的法子,也不知道委婉着点,她本就遭人嫉恨,如此,只怕是要更危险了。
胤禛拉着文鸳往里走,开始日常教育,“说话莫要如此直白,很容易得罪人的”,
“以后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回来同朕悄悄的说,朕自然会给你出气,从其他地方帮你找补回来”。
“或是听不懂的话也莫要已读乱回,一样的回来说给朕听,朕给你掰扯掰扯”。
“……可明白?”。
身后的景泰蓝相互对视一眼,见状才双双放心的退了出去。
文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但眉毛还是扭着,“可如果没忍住呢?”。
“而且我也不是没忍过啊,皇后娘娘的话确实山路十八弯隐晦得很,臣妾一开始听不懂但皇后问了不能不回,就只能乱七八糟的回,后来不喜欢她了就多数装聋作哑,仿今日这样的情况还没有呢”。
“至于沈眉庄,那个小贱人了不得了,打从人家一入宫就拿鼻孔看人家,以为有太后撑腰有什么了不得的吗,我早就想让她知道厉害了”。
胤禛:“……”。
小贱人?
文鸳说得起劲儿,胤禛也没想着打断她,只是听着听着表情有些丰富而已。
中途还不忘贴心的递上一杯牛乳茶,“来,先润润喉”,
文鸳从善如流,咕噜咕噜喝完一杯,接着唠:
“不是我说啊,皇后娘娘一天天的笑容都快焊在脸上了,也不知道她自己有没有照过镜子,不知道有多假吗?”。
“沈眉庄嘛……如今丢了太后,又失了沈家的助力……她那个得宠又厉害的好姐妹也落网了,嘿嘿……活该!”。
……新一轮批斗结束。
胤禛又默默递上一杯牛乳茶,文鸳习惯性接过润润喉。
真是不吐不快啊,吐完的她舒服多了,看向身侧的人,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皇上,我说的对吧?”,眼里全是暗示。
直接把胤禛逗乐了,“嗯……你说的对”。
只是宫中生存,并不是非黑即白,他真是无数次想问问瓜尔佳鄂敏,到底是如何教养的女儿。
怎的就这样了。
他自然是不知道的,文鸳如此多半是遗传作祟,另一半则是瓜尔佳夫人刻意没有约束,文鸳自出生便小小仙童一枚,夫妻俩预备着给她招赘婿呢,没想着她会嫁出去。
家产都是按照嫡出儿子对半分,给她的保障足足够的,再有个妹控的哥哥护着,家嫂也是特意精心挑选,为人良善温和,保管她一生无忧。
结果一朝天塌地陷,皇后抽风,还搬出了太后,瓜尔佳夫人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文鸳跟齐妃的一番互啄,虽说简单且直白,可内藏信息却扎扎实实的不少。
聪明人已经开始暗戳戳防备皇后,譬如一众老人,再譬如新人中的贞常在,当天回去便悄咪咪朝家里求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