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府一战后,秋生脚踝的锁链纹路愈发清晰。每当深夜,他总能听见史坚阴森的笑声在耳畔回荡,铜镜里的自己偶尔会浮现出与史坚相似的暴戾神情。他瞒着师父偷偷用朱砂掩盖纹路,却发现那些暗红印记如同活物般,在皮肤下缓慢游走。
半月后的月圆之夜,山城突发离奇命案。死者皆是年轻女子,脖颈处缠绕着黑色锁链状勒痕,与史坚修炼的锁魂秘术如出一辙。九叔带着文才勘察现场时,秋生借口身体不适留在道观,却在暗中翻找出史坚遗留的镇魂铃残片。
"师兄,你在做什么?"文才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秋生慌忙将残片藏入袖中,却被文才瞥见那抹熟悉的银芒。两人对峙间,秋生眼中闪过一丝黑气,挥掌击向师弟。文才惊愕躲避,后腰重重撞在供桌角,撞翻的符纸在地上拼出诡异的锁魂阵图案。
消息传到九叔耳中时,道观已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秋生手持染血的桃木剑,周身缠绕着若隐若现的黑雾,而文才捂着胸口倒在八卦图中央,嘴角溢出黑血。"师父,史坚的诅咒在吞噬秋生师兄!"文才挣扎着指向秋生脚踝,那里的锁链纹路已蔓延至膝盖。
九叔痛心疾首地祭出五帝钱锁链,试图锁住秋生体内的邪念:"秋生,为师定会帮你驱除邪祟!"然而秋生却疯狂大笑,笑声中夹杂着史坚与史小坚的声音:"别白费力气了!锁魂秘术早已与他的魂魄融为一体,他就是下一个史坚!"
混乱中,镇魂铃残片突然发出刺耳声响,整座道观的符咒无风自燃。秋生趁机挣脱束缚,化作黑雾遁入夜色。九叔望着徒弟离去的方向,握紧手中刻满裂痕的掌门令符——那上面的血迹愈发鲜红,仿佛在预示着更大的劫难即将降临。而暗处,秋生阴冷的目光死死盯着师父与文才的背影,掌心浮现出史坚标志性的闪电奔雷拳印记......
山城陷入永夜,乌鸦群遮天蔽日,在道观上空盘旋出巨大的锁链形状。九叔将文才锁进八卦炼丹炉,炉身刻满的镇魔咒文正与他体内的尸毒激烈对抗。"坚持住,为师定会找到解救之法。"九叔话音未落,炼丹炉突然剧烈震颤,文才痛苦的嘶吼声中夹杂着史小坚的尖笑。
秋生此刻正盘坐在钱府废墟的镇魂铃残骸上,周身缠绕着由怨魂凝聚的黑雾。他指尖轻点,远处的义庄便燃起幽蓝鬼火,数百具僵尸破土而出,眼中跳动着与他如出一辙的暗金色光芒。"师父,这山城本该是我的道场。"秋生对着虚空低语,掌心的闪电奔雷拳纹路竟与镇魂铃核心的邪纹完美重合。
九叔在古籍堆中翻出残破的《茅山禁典》,泛黄的纸页间藏着半幅"魂火净魔阵"图。然而布阵需要三件至阳之物:千年桃木心、纯阳童子血,以及...掌门的毕生修为。他望着铜镜中自己愈发苍白的面容,毅然决然地取出祖师爷留下的桃木剑,剑身上"正道"二字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光芒。
决战在子时的城隍庙爆发。秋生操控着僵尸大军将九叔围困在中央,自己则悬浮在空中,身后浮现出史坚巨大的虚影。"交出掌门令符,我留你全尸。"秋生的声音冰冷而陌生。九叔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桃木剑上,剑身顿时燃起金色火焰:"想要令符,就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魂火净魔阵在激战中悄然成型,九叔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当秋生的闪电奔雷拳即将击中师父的刹那,文才突然冲破炼丹炉的封印,他周身燃烧着与史小坚同归于尽的决心,死死抱住秋生坠入阵眼。"师兄,还记得我们偷吃供果被师父罚跪的日子吗?"文才的泪水混着血滴落在秋生脸上,秋生眼中闪过一丝清明。
随着九叔一声大喝,魂火瞬间吞噬了所有邪祟。史坚的虚影发出凄厉惨叫,而秋生在最后一刻挣脱了邪念的控制,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文才推出阵外。晨光刺破乌云时,九叔望着两具紧紧相拥的焦黑尸体,缓缓摘下掌门令符,将其沉入道观后的古井。
从此,山城流传着一个传说:每逢雨夜,都能看见三个道士的身影在城隍庙附近徘徊。居中的道长背着桃木剑,两侧的年轻人嬉笑打闹,宛如回到了最初的时光。而那口古井中,掌门令符正散发着微弱的光芒,静静守护着这座重生的山城。
山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晨雾中传来清脆的梆子声,挑着豆腐的小贩走过青石板路,仿佛那场惊心动魄的正邪大战从未发生。九叔在道观旧址种下一棵桃树,春日花开时,粉白花瓣会落在古井边缘,像是给沉睡的掌门令符铺上柔软的锦缎。
深夜,城隍庙的檐角风铃偶尔叮咚作响。路过的老人们说,那是三位道长在守护着这方水土。月光穿过斑驳的桃树枝桠,在地面投下交错的暗影,恍惚间能看见三道身影倚着桃树谈笑——九叔捻着胡须,秋生和文才正为谁偷吃了供果拌嘴,剑光与符咒的寒光,最终都化作了这永不消散的人间烟火。
时光荏苒,山城的人们渐渐淡忘了那段充满惊悚与血泪的往事。唯有每年中元节,城隍庙前都会自发摆上三副碗筷,斟满的米酒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当夜风掠过新修的道观,檐角铜铃轻响,仿佛还能听见师徒三人爽朗的笑声,在阴阳两界间,永远守护着这座他们深爱的山城。
钱府一战后,秋生脚踝的锁链纹路愈发清晰。每当深夜,他总能听见史坚阴森的笑声在耳畔回荡,铜镜里的自己偶尔会浮现出与史坚相似的暴戾神情。他瞒着师父偷偷用朱砂掩盖纹路,却发现那些暗红印记如同活物般,在皮肤下缓慢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