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莉丝汀跌跌撞撞冲向楼梯,却发现每个台阶都凝结着水珠,扶手缠绕着冰凉的长发。她听见身后传来关节错位的脆响——伽椰子正以头下脚上的姿势倒爬而下,脊椎弯折成诡异的S型,指甲在木质台阶刮出五道深可见骨的沟壑。腐臭的气息越来越近,伴随着孩童啼哭与成年女性嘶吼混杂的笑声,在空荡荡的大宅里回荡。
克莉丝汀被身后的恐怖声响逼得跌坐在地,慌乱间碰倒了一旁的旧木箱。箱中散落出泛黄的日记本和病历单,其中一张1987年的诊疗记录让她瞳孔骤缩——佐伯伽椰子被诊断为边缘性人格障碍,备注栏用红笔写着:“患者声称能‘看见未来’,丈夫认为其精神失常。”
日记本里的字迹歪斜凌乱,记录着伽椰子隐秘的恐惧。“刚雄今天又检查了我的日记,他说通灵能力是邪恶的诅咒。”“俊雄在学校被霸凌,他们说他的画太诡异...那些扭曲的人脸,其实是他看到的怨灵。”最后一篇的日期停在7月12日:“刚雄发现了我对小林老师的暗恋,他眼里的杀意...和我预见到的死亡画面一模一样。”
DV画面突然剧烈晃动,镜头转向卧室衣柜。伽椰子蜷缩在黑暗中,怀中紧紧护着年幼的俊雄,刚雄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你要把我们的儿子也变成怪物吗?”男人的怒吼震得衣柜颤抖,斧头劈开木板的瞬间,伽椰子用尽最后的力气将俊雄推向通风口:“快跑!去阁楼...找那盘录像带...”
鲜血顺着衣柜缝隙滴落,在地板汇成蜿蜒的溪流。伽椰子濒死的手指蘸着血,在地面刻下扭曲的符号,每一笔都伴随着含混的诅咒。她的长发垂落遮住脸庞,喉咙里发出濒死的呜咽,身体以诡异的姿势扭曲——那是她试图将未尽的怨念注入空间,让所有进入者都成为诅咒的载体。
而阁楼里,年幼的俊雄蜷缩在DV机旁,颤抖着按下录制键。镜头里映出他空洞的双眼,背后的通风口渗出黑色液体,逐渐汇聚成伽椰子的身影。“妈妈会保护你...”亡魂的低语混着电流杂音,成为了诅咒的开端。当刚雄循着血迹闯入阁楼,等待他的不仅是儿子冰冷的尸体,还有来自亡妻跨越生死的复仇。
1985年,大学教室里,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户洒在课桌上,佐藤伽椰子安静地坐在角落,手指无意识地翻动着笔记本。她的目光追随着讲台上的小林俊介,那是她的同班同学,也是她心底最隐秘的爱恋。从初次见面小林不经意喊出她的名字开始,这份爱意便在她孤僻的内心生根发芽。伽椰子偷偷将这些少女心事写进日记,每日的跟踪、偷望,都成了她生活里为数不多的盼头。然而,小林与绿川真奈美出双入对的身影,像针一样刺痛她的眼,她只能在日记里宣泄着嫉妒与不甘。
出租屋内,佐藤刚熊百无聊赖地翻着杂志,他是伽椰子家的租客,自第一次见伽椰子起,就被她身上那股清冷又神秘的气质吸引。刚熊性格粗犷,控制欲极强,在他看来,伽椰子就该属于自己。1987年,在一场仓促又简单的婚礼后,伽椰子成了他的妻子,不久,他们的儿子佐藤俊雄出生。伽椰子在儿子名字里加了个“俊”字,寄托着对小林的眷恋,可刚熊对此毫无察觉。
婚后的生活平淡又压抑,伽椰子操持着家务,刚熊则每日为工作奔波。但刚熊骨子里的多疑与偏执逐渐暴露,他开始频繁查看伽椰子的东西,试图找出她“不忠”的证据。1994年4月初,为庆祝俊雄上小学,伽椰子买了一只黑猫“小玛”,家里添了些许生气。可平静很快被打破,刚熊去医院检查,得知自己患有少精症,联想到俊雄与自己并不亲昵,他心中的怀疑如野草疯长。
5月15日那个夜晚,如噩梦降临。刚熊下班回家,像往常一样翻找伽椰子的物品,竟发现了那本记录她对小林爱慕的日记。看着日记里露骨的内容,再想想儿子名字里的“俊”字,刚熊彻底失去理智。他揪着伽椰子的头发,将她拖到地上,拳脚相加,逼问俊雄的生父到底是谁。伽椰子蜷缩在角落,泣不成声,无论怎么解释,刚熊都听不进去。这场折磨持续了整整一小时,伽椰子气息奄奄,刚熊仍不解气,又将她拖到阁楼,扔在满是灰尘的角落里,任她自生自灭。小玛被吓得躲在床底,发出惊恐的叫声,刚熊闻声一脚踢过去,可怜的猫咪当场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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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阁楼暗处的俊雄目睹了这一切,小小的身体颤抖着,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刚熊发现后,用胶带封死了通往阁楼的壁橱,想把俊雄活活闷死。俊雄在黑暗中拼命拍打着壁橱,呼喊着妈妈,可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死寂 。而刚熊并未罢休,他认定自己被戴了绿帽子,怒气冲冲地前往小林家。彼时小林不在家,只有怀孕的妻子真奈美。刚熊兽性大发,强暴了真奈美,又用菜刀剖开她的肚子,将尚未出世的婴儿摔在地上,鲜血溅满了房间。
深夜十一点,佐藤伽椰子蜷缩在厨房角落,盯着墙上歪斜的时钟。冰箱门敞开着,冷气裹着腐烂食物的酸臭扑面而来——三小时前,佐藤刚熊摔门而入时,一拳砸碎了温控面板。她脖颈的淤青还在发烫,藏在宽松毛衣下的肋骨隐隐作痛,而这不过是过去半年里最“普通”的伤痕。
“贱货!”玻璃杯碎裂的声响从客厅炸响,伽椰子浑身一抖。满地的啤酒罐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刚熊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她藏在身后的手账本。他三步冲上前,铁钳般的手指掐住她的下巴,“写的全是那个野男人?嗯?”腥臭的酒气喷在脸上,伽椰子被迫仰起头,正对上丈夫扭曲到狰狞的面孔——眉毛拧成倒八字,嘴角歪斜抽搐,暴起的青筋如同蚯蚓在皮肤下蠕动。
俊雄的抽泣声从儿童房传来,刚熊猛地将伽椰子甩向餐桌。她的额头重重磕在桌角,鲜血顺着脸颊流下,却在听见儿子哭喊“爸爸别打妈妈”的瞬间,浑身血液凝固。刚熊扯开儿童房的门,将瑟瑟发抖的孩子从床底拽出来,“杂种!跟你妈一样下贱!”五岁的俊雄在空中挣扎,毛衣被扯得露出瘦骨嶙峋的脊背,背上新旧鞭痕交错,宛如恐怖的地图。
伽椰子踉跄着扑过去,却被刚熊一脚踹在胸口。她听见自己肋骨断裂的脆响,剧痛中仍死死抱住儿子。刚熊抄起台灯,金属底座狠狠砸在她头上。“让你们装可怜!”一下,两下,温热的血溅在俊雄脸上,孩子的尖叫戛然而止——他已经被吓得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