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河范围不大,但也算不上小。
三人来到了坐落于灰河的唯一一家酒吧,打算找酒保泰托打听打听。
泰托和夏沃蕾是老熟人了,所以他们之间的交谈会所以很多:“好久不见,泰托。”
“有话直说。”在夏沃蕾几人来到这边的时候,泰托正背对着柜台忙活着,听到夏沃蕾的话,他头也没回地开口。
夏沃蕾也不在意,说出了自己的请求:“我想打听一下,最近有没有人在讨论关于铳枪的话题。”
听到这件事,泰托停下了手头的事,转过身一脸严肃地看着夏沃蕾三人,他突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不达眼底的笑:“情报是有价格的。”
“听说最近夜晚强盗猖獗,白淞镇的物资受到了影响,我多支援一些人力帮忙如何?”夏沃蕾身上没有摩拉了,只能在其他方面开条件。
好在,她的这个条件对于泰托来说是个不错的主意,泰托哈哈大笑:“哈哈哈,还是和以前一样好说话。”说罢,他也不再隐瞒,“一个月前,有兄弟晚上喝多了。弄丢了把枪,结果三天后,在酒馆角落里找到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小派蒙没听出来这里头的猫腻,不过是个平常的失而复得的故事罢了,“就是他自己忘在那里了嘛。”
泰托倒也没有出言嘲讽,毕竟干他们这一行的,最重要的除了狠厉还有圆滑,人总有两副面孔的。
“这里是灰河,朋友。”泰托提醒了一句,“酒馆里但凡有没主的值钱东西,哪怕是只耗子都留不到第二天。
结果那只铳枪却被还回来了,完好无损,没开过火,图什么?”
泰托耸了耸肩,有些事情是不言而喻的。灰河相当于贫民窟,这里的人多半都能算是拾荒者,指望这里的人拾金不昧?还不如指望萨菲尔哪天闲得无聊去找神里绫华一起跳肚皮舞来得靠谱。
“我猜…是因为那枪有前科。”夏沃蕾立刻就明白了过来,毕竟是从一开始就在追查的人。
泰托闻言也回过味来:“怕弹痕被逐影庭查出来?或许吧,如果真是这样,那犯人还真是谨慎。”
对于案件相关,泰托不会主动询问也不会刻意回避,毕竟坐到这个位置上,不能知道的事情也没那么多,某些尺度在这类人身上都会被放宽一些。
“我没说有人犯案。”夏沃蕾眨巴了一下眼睛,作出了懵懂的样子。这一个眼神值得神里绫人学习一辈子。
泰托轻笑一声摊了摊手:“在灰河,知道谁被杀了就和知道自己今天穿了什么一样简单。
是住在东边的家伙对吧?我向来不喜欢他。每次只点一杯酒,眼睛里都是坏点子。”
泰托讨厌吝啬鬼,更讨厌阴险小人,而这一次的那个死者,很不巧,两者都占了。
派蒙有些好奇:“丢枪的那人是谁啊?”
对于这个问题,泰托就不打算回答了:“省省吧,就算去问,他也不会向一位特巡队队长,或是一位陌生人承认自己有枪的。”
混蛋都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则,这其中亘古不变一条就是:永远不要承认自己有罪。
“他说的对。”对此,夏沃蕾十分认同,虽然在以前,自己确实是灰河的一员,但自从她加入特巡队之后,虽然极力避免过,可她与灰河人的关系依旧疏远了。
她不是没有尝试过维系,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并非是单方面可以维系的。灰河有自己的规矩,而她,不属于灰河。
灰河可以接纳刺玫会、流民、罪犯、穷人、盗宝团、愚人众…唯独,不能接纳特巡队。
泰托自然能看出来夏沃蕾眸子里极力掩饰的失落,想了想,他开口道:“我知道你是在这里长大的,夏沃蕾。
尽管刺玫会欢迎你,但你离开的久了,有好多人不认识你。还有好多人不喜欢特巡队。”
“我知道。”夏沃蕾很清楚自己的情况。
见她一派了然,泰托侧着头看她:“所以,为了你的安全,给你个建议,最好少在这里抛头露面。”
人不喜欢叛徒,离开灰河加入特巡队的夏沃蕾,对灰河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个叛徒?
即便说一万遍灰河也是枫丹的一部分,但那又如何?人的心中自有一道垣墙,那是历经时光也难以摧毁的藩篱。
夏沃蕾双手抱臂,脸上写满了倔强:“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而且鉴于工作原因,恐怕还会多来几次。”
“好吧,反正建议我是给了。”泰托见她油盐不进也不想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