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道人稳稳地坐在车夫的位置上,他身着道袍,白发苍苍,眼神深邃而神秘,正常人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道士装死尸的马车。程景浩端坐在车厢内,他对面坐着随车的大厨,大厨怀中紧紧抱着一个精致的食盒贴近门边,而身则全放着大大小小十几个食盒与配料酒坛之类东西,整个车厢塞得满满的,还靠厨师用身体顶着。他害怕程景浩,宁愿挤入行李中也不敢跟其并排着坐。
最后一辆马车,便是六皇妃专属的座驾,马车上坐着跟随的嬷嬷、婆子和仆人,她们神情拘谨,不时透过车窗向外张望,心中担忧六皇妃在前面会不会受到危险。
三辆马车缓缓启动,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离别的愁绪。马蹄声清脆,在寂静的皇城街道上回荡,惊起了几只栖息在屋檐下的飞鸟。马车队伍朝着城门缓缓前行,街道两旁的行人纷纷驻足观望,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敬畏。
当马车行至城门时,看门守城的士兵和捕快一见永怡公主马车上醒目的标记,脸色瞬间变得恭敬起来。他们连忙小跑着上前,点头哈腰地为马车引路放行,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就连程景浩乘坐的竹顶四方棺马车,他们也不收取分文关税,直接恭恭敬敬地放行,还不忘扯着嗓子高喝:“公主慢走,一路顺风!”那声音响彻城门内外,仿佛是在送一位尊贵的神明离去。
顺天府大人在城门被永怡公主诬陷劫色一事,在这些守城官兵心中留下了深刻的阴影,他们深知,这位公主身份尊贵,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能够轻易得罪的,唯有小心翼翼地讨好,才能避免惹祸上身。
然而,跟在后面的六皇妃的马车就没那么好运了。守城官兵见这辆马车没有特殊标记,立刻换上了一副严肃的面孔,毫不留情地将马车拦了下来,态度强硬地索要出城的关税。马车上的嬷嬷和婆子见状,心中顿时慌乱起来,她们连忙掀开帘子,赔着笑脸解释道:“官爷,我们是跟前面那两辆车子一起的,我们家六皇子妃就在公主车上呢!”她们眼神中满是恳求,希望官兵能够网开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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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守城官兵根本不听她们的解释,眼神冷漠,语气生硬地说道:“少废话!不给出门的关税,就别想出城,就算是皇家贵人也一样!”嬷嬷和婆子急得满脸通红,她们继续争辩道:“官爷,您看,前面公主和六王妃的车子都没给关税,我们肯定也不用给吧!”她们天真地以为,既然同属一行,待遇就应该相同。
守城官兵听了这话,顿时怒从心头起,“唰”地一声亮出兵器,寒光闪烁,语气冰冷地呵斥道:“我管你是六皇子府里的谁,就算是六皇子亲自来,出城也一样得给关税!别在这儿废话,赶紧交钱!”那气势汹汹的模样,吓得嬷嬷和婆子浑身发抖。
此时,前面两辆马车却越行越快,六皇妃马车上的众人焦急地呼喊着,声音中充满了无助和惶恐,“公主!等等我们!”“程公子!请留步!”然而,任凭她们如何声嘶力竭地呼喊,前面的公主车和程景浩的马车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头也不回地继续前行,丝毫没有停下来等候的意思。
无奈之下,嬷嬷和婆子只好咬咬牙,从怀中掏出钱袋,颤抖着双手将关税交给了守城官兵。交完钱后,她们心急如焚地催促马夫:“快!快追上前面的车子!”马夫扬起马鞭,狠狠抽在马背上,马车疾驰而去,扬起一片尘土。
马车在颠簸的道路上快速行驶,车内的众人被颠得东倒西歪。嬷嬷和婆子紧紧抓住车辕,心中满是焦虑。她们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前方,一场阴谋正悄然降临。原来,这次马车翻车竟是程景浩指使白鹤道人所为。在马车行驶的必经之路上,白鹤道人黑着脸按其小人意思,偷偷在路面上动了手脚,埋下了隐患。
随着马车继续前行,车轮碾过一处看似平整实则暗藏玄机的石板路。突然,一声刺耳的断裂声响起,马车猛地一歪,失去了平衡。“啊——”车内众人惊恐地尖叫起来,还没等她们反应过来,马车便重重地翻倒在地。一时间,车内一片混乱,物品散落一地,众人被摔得鼻青脸肿,疼痛难忍。
而此时,在前方的公主马车内,陆永怡与郭芙兰、苏紫嫣坐在一起,欢声笑语不断。她们一边悠闲地剥着瓜子,一边分享着近日的趣事,气氛轻松愉悦。六皇妃则独自坐在另一头,看着她们亲密无间的模样,心中满是失落和不甘,气氛显得格外冷清。六皇妃暗暗攥紧拳头,心中的不满越来越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