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门开着，登记一下就好，”

挂断电话后，他来到了乐乐所在的前厅。

陈最刚走进去，就看到沙发上躺着的顾裴司睁开了眼，他挑了挑眉：“四点多了，”

顾裴司捏了捏眉心，从沙发上坐起身。

陈最敲了敲侧厅的门，“南初...”

他回头瞥了一眼顾裴司，“你进去把乐乐给我弄出来...”

“嗯...”

片刻后，陈最从他手里接过睡得正熟的乐乐，放在一旁的沙发上，给他换上衣服。

乐乐的眼皮像是灌了铅，他努力睁大眼睛，可那两扇小睫毛总是不听话地黏在一起，勉强撑开一条缝。

“粑粑？”

陈最轻声道：“嗯，爸爸给你穿衣服，”

给他穿衣服的过程中，乐乐的整个身体都是软乎乎的。

穿好衣服后，陈最看了一眼顾裴司，抱着乐乐走了出去。

四合院门口，凌霄已经坐在车内，看到他抱着孩子，下车帮忙拉开车门。

“拜年礼都准备了吗？”

凌霄轻“嗯”，“准备好了，老爷子也让人送来了一箱子东西，具体是什么，我没看...”

陈最笑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此刻天刚蒙蒙，街道还是一片暗色，车灯打开，照亮前行的道路。

途中，遇到一个小坑，车身免不了颠簸了一瞬。

“粑粑？”

乐乐含糊地嘟囔着，声音奶声奶气，身子不由自主地往旁边歪，像棵被风吹倒的小苗，陈最托住他的后背，轻轻拍了两下，“爸爸抱着，睡吧，”

听到让自己信赖的声音，他的呼吸渐渐绵长，睫毛不再颤动，小拳头松松地攥着，再次坠进了梦乡。

穿过一道道荷枪实弹的警卫，汽车行驶到楼家门口。

陈最出声道：“凌霄，你下去登个记...”

“是...”

凌霄下车，在警卫厅签了个字，警卫厅中走出一个男人，来到车前敲了敲。

陈最降下车窗，他敬了个礼，凌厉的眼神往车内看去。

凌霄走过来，“凌队长，”

凌云帆抬眸看了他一眼，轻点了下头，直起身子，抬了抬手。

警卫放行，凌霄把车开了进去。

汽车离开的时候，凌云帆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陈最，眸光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