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一顾再离别

慕苡晴唇角微勾,福了福身,声音不大却在安静的大厅里掷地有声。

“哦?如此,甚好,那小女便祝武定侯与庶妹慕云嫣琴瑟和鸣,恩爱不疑。”慕苡晴着重咬重“庶妹”二字。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纷纷惊愕,平日里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武定侯的慕家大小姐居然就这么不哭不闹得说出这话,换作平日里,武定侯看一眼二小姐,她都要哭闹好久,众人眼里多了几分好奇和探究。

林墨白脸色变了变,心里蓦地感觉有点不爽,刚要开口却见慕苡晴毫不客气地转身离开。

似乎有意不给他机会开口,气的他捏碎手中杯子,吓得众人一惊,手忙脚乱地围着他,惶恐不已。

大雪纷飞,纷纷扬扬的雪花如鹅毛般飘落,将空旷的大地覆盖得严严实实。

夜幕逐渐降临,黑暗笼罩着这片银装素裹的世界,与洁白的雪地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在这寒冷的夜晚,街道上行人稀少,只有寥寥数人在艰难地行走。

家家户户的门口都高高悬挂着茜色的灯笼,烛火在风中摇曳,仿佛在努力抵御着严寒的侵袭。

慕苡晴紧紧地裹着身上的衣服,尽管她是名门望族的大小姐,但身上所穿的衣物却远不如街头的小贩。

那薄薄的袄子根本无法抵挡风雪的肆虐,今年的雪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大得多。

大雪仍在下着,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渐渐地,街上的人越来越少,寒冷如恶魔般侵袭着慕苡晴的身体。

她忍不住重重地打了几个喷嚏,身体也因为寒冷而微微颤抖。

然而,她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步履蹒跚地继续向前走着。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觉得无论如何都不能回到那个让她心碎的地方——看着未婚夫和庶妹在她面前你侬我侬。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至少这样,总比回去面对那不堪的场景要好。”

寒风裹着雪粒子抽打在青砖墙上,檐角铜铃在呼啸声中发出断续的呜咽。

慕苡晴裹紧衣服,睫毛上结着冰晶,隔着朦胧水雾望向那扇朱漆雕花门。

门内溢出暖融融的光晕,裹着胭脂香的金粉气,与门缝间飘出的笑浪一起撞碎在雪地里。

"常春楼"三个鎏金大字在她头顶明晃晃地亮着,像三把悬在雪夜里的金刀。

绣鞋早已被雪水浸透,脚趾传来针刺般的痛。

慕苡晴鬼使神差地推开半掩的门扉,霎时被扑面而来的暖香呛得咳嗽。

金丝楠木梁柱上盘旋着二十四盏琉璃宫灯,将整座大堂照得恍如白昼。

波斯地毯上金线绣的牡丹在她脚下怒放,每一步都像是踏碎了万两黄金。

"哟,这是哪来的小雀儿?"穿茜色襦裙的舞姬倚在二楼栏杆轻笑,腕间金镶玉镯子叮当作响。

她倚靠地锦袍公子连眼皮都未抬,只顾着将剥好的水晶葡萄喂到美人唇边。

慕苡晴僵立在门边,任由融化的雪水在脚下积成小潭。

她的粗布裙摆沾着泥浆,发间还粘着雪花,与满堂锦绣形成刺目的对比。

跑堂的丫鬟端着错金托盘匆匆而过,绣鞋尖缀着的明珠在她眼前一晃,抵得上她半年的口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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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客官..."老鸨摇着洒金团扇款款而来,满头的点翠簪子随步伐轻颤。

待看清来人装扮,朱唇边的笑意顿时凝成冰棱:"哪来的野丫头,逐了出去。"

话音未落,两个彪形大汉已从暗处转出,腰间铁链哗啦作响。

慕苡晴后退半步,后腰撞上冰冷的铜鹤香炉。

炉中沉水香袅袅升腾,在她冻僵的鼻尖凝成虚幻的暖意。

恍惚间仿佛又回到那个雪夜,嫡母将热汤泼在她裙裾上时也是这样笑着:"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