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也跟着置若罔闻。
若是生了皇子,那皇后悄悄补贴人参给富察氏,自然是有一份心慈的功劳在里面。
若是不幸,只生了一个公主,恰好遇上皇帝不喜,皇后明面上是和皇上站在统一战线上的,这样也不会惹得皇上厌烦。
至于一直盼着抱孙子的太后,为了母子情分,为了弥补莞嫔的失子之痛,自然也不会做什么。
安陵容有时候真觉得,他们在这后宫,都是飘在海上的孤舟,一个浪头过来,小船就翻了。
生孩子是大事,富察答应的呻吟声从殿内断断续续地传来,安陵容在外面听到,朝着侍卫说了几句软话,便走了进去。
平日里是银子开道,今日倒是好说话,怕是这侍卫也是在赌,看看富察氏今天能不能逆天改命。
安陵容走了进去直奔床前,“富察姐姐,你可还好?”
安陵容拿着帕子为富察氏擦去额头地汗珠。
“救我……安妹妹,救救我。”阵痛其实是半夜就发作了起来,阵痛间隔地时间长,富察氏初次有孕也不明所以,生生忍着疼,一直到早晨宝鹊起来从正殿外溜了一圈观察情况,才发觉殿内有动静。
富察氏看到安陵容,犹如溺水的人抓住了浮萍。
她一把抓住安陵容的手,疼的都控制不住力道,但还是用尽全力,忍着疼说道:“我妆台的匣子里……啊……”
“……有我写几张制胭脂膏子的方子……哼……好痛……”
“我拿它们和你换……求你……哼……哼……”这一阵阵痛来得太强烈了,疼的她忍不住在床上翻来覆去。
剩下的再也说不出口。
“富察姐姐,你莫要说了,我懂……”安陵容握紧了富察答应的手,尽量给她力量,“已经去请太医了,你一定会平安生产的,妹妹笨拙,即便是有上好的方子,没有姐姐指点,也做不出好的胭脂来。”
安陵容将富察答应散乱地发丝拨到了耳后,汗水黏腻,从头发凌乱地情况,都能看出,富察氏在宝鹊发现前应该煎熬了很久。
“还要请姐姐生产完教教妹妹,姐姐得撑住啊。”
宝鹃去景仁宫了,宝鹊去烧热水了。
这一次,竟然连接生嬷嬷都没有。
安陵容看着眼前的情景,急得快哭了。
眼下该做什么?安陵容一筹莫展。
富察答应的呼痛声越来越强烈,这场景像极了眉姐姐当时难产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