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黄遥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平静得可怕。
郑院长艰难地转动眼球,颈椎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映入眼帘的是黄遥远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白大褂干净得像是刚熨烫过,连一丝褶皱都没有。
这诡异的整洁让郑院长有一瞬间的恍惚——昨夜的血腥搏杀、桃木剑上的符文金光,难道都是幻觉?
但当他看清黄遥远左眼瞳孔中那一抹尚未褪去的暗红时,所有记忆如潮水般涌回。那暗红像是熔岩,在冰冷的眼白中缓缓流动,让他想起西北戈壁上的落日——美丽而致命。
"他......"郑院长试图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虚弱得如同垂死蚊蝇的振翅。喉间泛起铁锈味,提醒着他曾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跑了。"黄遥远直起身,白大褂下摆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他的声音里压抑着某种危险的情绪,像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不过别担心......"修长的手指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说道,
"我与他们总会再见面的。"
窗外,雨后的阳光穿透云层,在满目疮痍的房间里投下斑驳的光影。一束光线恰好落在墙角那滩已经干涸的血迹上,映出一种诡异的棕红色。
郑院长突然意识到,自己无意间卷入了一场远超常人理解的战争——而这场战争,不过是刚刚拉开序幕。
"张厅长明天就到,带着省里的专家团队。到时候......"郑院长下意识重复着昨夜的台词,声音却戛然而止。他看见黄遥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让他想起捕食前的狼。
"到时候他们会发现一个英勇抗疫的郑院长,不幸感染病毒奄奄一息。"黄遥远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血袋,里面的暗红色液体随之晃动,在阳光下折射出妖异的光泽。
"而我和刘教授......"他突然俯身,呼吸喷在郑院长耳畔,
"会是拼死抢救你的功臣。"
郑院长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从死里逃生已是万幸,但那位刘医生......他不敢想象对方的下场。
而自己这条贱命,凭什么还能继续跳动?
"当然,如果你如实告诉他真相......"黄遥远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像一把裹着天鹅绒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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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你能活得更久。"
"我......"郑院长的喉结上下滚动。
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后,他突然看透了许多——与其像条丧家之犬般苟且偷生,不如......
"我会的。"他听见自己说,声音坚定得让他自己都惊讶。这一刻,他想起了刚当医生时立下的誓言,想起了那些被他亲手葬送的理想。
黄遥远眯起眼睛,似乎在评估他话语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