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性只是猜测,万一——

“我们兵分两路吧。”漆柯先一步提出这个建议。

常栩然有些不解地看着他,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这不是你的想法吗?”愤怒悄无声息地点燃,逐渐涌上漆柯的心头,“你觉得我很碍事?我总觉得,你抱着一种要为我牺牲的精神在行动。互相保护的说法其实是我不自量力对吗?常栩然,你真的需要我吗?”

“我很抱歉。你不碍事。你很厉害。我需要你。”

常栩然又把事情复杂化了,他不需要假设那么多万一和意外,只管去做。

那么简单的道理他总是绕不出来。

“漆柯,这条路你来选。”

“我们之前在雪山走了那么久,你发现过水源吗?”

常栩然摇头:“没有。”

“我们走第二条路。”

“好。”

终于抵达通道尽头时,漆柯气喘吁吁。他的体力不如哨兵,而且穿着这么厚重的装备实在很影响他的发挥。

常栩然破解开最后一扇门。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眼前数不胜数的血液培养皿摆放在透明的实验展示柜里,一个浑身插满输血管的人类躺在玻璃碎片上,砸坏的培养皿破了几个洞,血液哗啦哗啦流了满地,像极了水声。

通道门口趴着一个人,背部有一个明显的子弹贯穿伤,男人的手指搭在启动通道的按钮上,似乎是想要逃跑没来得及。

这个研究室已经完全被血液污染。

常栩然拿通讯器拍下这些,随后迅速拉着漆柯离开通道,关紧通道的门。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病毒泄露,这个通道必须全面封锁。

“白虎,将头顶的冰壁打穿,堵住这个通道。”

与此同时,常栩然嗅到一股火药的气息。

有一个猜测缓缓涌上心头,他握紧漆柯的手,在爆炸声响起的那一刻用小型炮弹打穿坍塌的冰块,随着冰渣一块坠入了悬崖。

看到外面的天空,漆柯顾不上身上燃烧的火焰,连忙发射出信号弹。

信号弹冲上云霄的那一刻,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重重摔在坚硬的雪地上,意识也开始模糊。

“防护服破了,我们会被感染吗?”

“不会的。”常栩然喃喃道。

漆柯大口大口呼吸着冷空气,说:“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