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绝,这里还轮不到你插手。”陆幽声音冷如寒铁,虽面色隐隐泛青,身形却纹丝不动地护在柳如烟身前。他垂眸扫过被毒雾腐蚀的衣袖,忽地一声冷笑,周身骤然爆发出森然煞气。
“人绝,别婆妈了,一起废了她,你大仇得报,我也好回去交差。”毒绝阴恻恻地笑着,手中蛇杖发出"嘶嘶"异响,杖身毒纹泛起诡异紫光。
“小诗,抱歉……”陆幽的声音突然冷得像淬了冰,眼底最后一丝温度骤然消散,“这一次,我不会再留手了。”
他猛地扯断缠绕在腕间的白绫,破碎的绸缎如折翼的蝶纷纷坠落。毒绝见状发出夜枭般的怪笑,蛇杖紫芒大盛,竟在地上灼出滋滋作响的毒痕。
“砰砰砰砰!”枪口吞吐着火焰,林间多出一抹惊鸿艳影,金丝牡丹在黑色旗袍上灼灼怒放,每道纹路都似被月光淬过的刀刃,明晃晃地割开暮春薄雾。那女子颈间缠绕的红纱无风自动,半掩的玉容下,一双凤目如浸在寒潭中的墨玉,眼波横扫处,连周遭叶片都凝上了层白霜。
“什么东西?我们走!”毒绝的蛇杖"咔嚓"断成两截,他暴退数丈,黑袍上已洇开大片血迹,话音未落,又是三发子弹呈"品"字形封住退路,打得他原先站立处青石迸裂。
陆幽突然一声长啸,声震九霄,墨色广袖猛然翻卷,霎时间狂风骤起,漫天落叶如黑龙腾空,在他周身旋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待得最后一片枯叶飘然落地,林间早已空无一人,唯有几缕未散的毒雾幽幽浮动。
“多谢……出手……相助……”柳如烟强撑着一口气,指尖深深掐入掌心,血珠顺着素白手腕蜿蜒而下,在青石板上绽开点点红梅,“你是……”
“我是你,但我不是你,你是我,但你也不是我。”何婉萍指尖轻旋,17年式手枪在她掌心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黄铜弹壳叮当坠地,在夕阳余晖中折射出迷离的光晕。
她的声音飘忽不定,似隔着重山万水,又近得能感受到温热的呼吸。当那染着丹蔻的手指拂过额前碎发时,柳如烟恍惚看到了镜中的自己,同样的角度,同样的姿态,却透着截然不同的沧桑。
两张相似的面容在暮色中相对。一个如风中残烛,血珠顺着睫毛将坠未坠;一个似历经风霜的古玉,眼底沉淀着太多说不尽的故事。她们的身影在地上交织重叠,竟连夕照也分不清明暗界限。
“姐姐,我来包扎伤口。”何婉婷踩着满地碎叶缓步而来,衣摆扫过枯枝发出细碎的声响。她在柳如烟身前屈膝蹲下,从怀中取出雪白的急救绷带,动作娴熟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