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时机到来(5)

不管怎么说,自己现在已经是翁兆刚手下仅存的“五虎上将”之一了,能动性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如果在收拾枪漏子这个问题上做足文章,那么自己将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翁兆刚的末日也就到了。自己这将近二十年的卧薪尝胆也算“苦”得其所了。

兴奋之余,霍直不难想象,原来翁兆刚的全部“武装”力量并非只是缅甸这副底牌,近几年黑军、牙签宝和枪漏子启用的都是他们自己手中的“御林军”。谁都知道孙猴子还有三根救命毫毛呢!翁兆刚做为黑道顶级人物,难道不多准备一些后手吗?说不上他藏了多少张底牌呢!综合这几天出现的各种现象,可以看出翁兆刚的用意之深、之妙,他就是要让自己知道,现在该是起用自己的时候了,但他翁兆刚手中仍然握着无法猜测的王牌,到什么时候都有兵可用,并不是非得指望自己这一棵树吊死。让自己到啥时候都不要起异心,不要有非分之想,自己永远都是被他稳稳捏在手掌心的棋子而已。

想透了这一切,再加上翁兆刚马上要派自己对付他多年的手足枪漏子,可见他翁兆刚的心比一切东西都阴暗,比雨夜的岩石更阴冷。虽然他长着一双具备卓越洞察力的眼睛,能看透世界上大多数人看不懂的东西,但他这双眼睛上却笼罩着乌云。因此,他总是选择最黑暗的可能。永远都不会真正地去相信,甚至干脆丧失了相信的能力。有句话说得真贴切:走得最远的路永远是师傅的套路。任何一个他所用的人,都会在一开始被他的假仁假义所蒙蔽,谁也不会在那种“义薄云天”的江湖义气下一眼看清真相。但关键时刻就不同了,哪怕这个人对他忠心耿耿,他一样会对这个人藏一手,而且藏着的还是最冷酷无情的杀机……

这一点霍直看得最透彻,哪怕人世间所有的真挚情感加在一起,也无法促使翁兆刚向他那嗜血的欲*望屈服。

当天夜里,翁兆刚接卫星电话时没有背着霍直,而是高声问道:“什么?土豆子、左臣、还有狗剩出事了?咋出事的?什么情况?哦……哦……哦……”

放下电话之后,他冲着面无表情的霍直叨咕:“这年头哇!世事难料啊!你说这几个老家伙也太不小心了,土豆子抽了几口冰儿,在高速公路上开着宾利钻大货车底下去了,车上仨人一个没剩,全玩儿完了。土豆子最惨,让后面追尾的大水泥灌车一怼,挤得跟相片似的,最后用板锹铲出来一堆肉泥,好家伙!”

“左臣和狗剩子呢?”霍直乘兴追问。

翁兆刚做了个夸张的表情,咧着嘴“嗨”了一声,说道:“左臣在自己开的夜场里被几个生牤子乱刀捅死了。狗剩子更惨,不知道得罪了啥人,在情妇家被大卸八块,然后用高压锅煮烂了冲下水道里去了。情妇也让人给抿了!”说完,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霍直冷冷地笑了几声,他知道,没有人的仇恨会像黑道人物那样强烈,尽最大程度配合着翁兆刚解恨的表情。

一天后,翁兆刚在接电话时又冲话筒说了句:“我看瞎锁子也有点得瑟了。”

结果当天的午夜,就传来瞎锁子被电死在自家浴缸中的消息。

看看吧!这是霍直最近距离接触翁兆刚的日子,真也好,假也罢,哪怕是为了敲山震虎演戏给自己看,那也够骇人的了!他翁兆刚口中的一句牢骚,手下的鹰犬就要了人命。可想而知,这位号称刚阎王的江湖魔头已经疯狂到了何等地步。仿佛他是踩着骷髅出生的,比阎王爷都可怕。他只是一句不满,就有人活不到天明,真是太可怕了!在普通人眼中杀人放火可是滔天罪孽,但在他眼里却是小事一桩。可是,这些所谓的“小事”累加在一起就不得了了,它像横在人道和正义之间的一堵墙,不知这堵墙有多高、有多长,但毋庸置疑,那简直就是罄竹难书的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