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霍直刚接到老疤己经将“设备”送到一号落脚点的电话,常用手机就收到了简思叶的微信:老公,我想你了。
嗯?这个情况大大出乎霍直的预料,正常来讲,简思叶的常用手机应该己经关机了,因为她昨夜就与霍直通完了“最后一个电话”,告诉霍直己经在娄小艺的陪同下见到了那位公安部副局长的秘书,并且一见面就把储存所有音频、视频和文字资料的U盘给了人家。那位风风火火的秘书一走,她就关机并准备起身飞上海和老太太以及孩子们会合了,现在怎么还会用这样一条微信暗示自己给她回话呢?
带着这个非同小可的疑问,霍直放下准备向手下人安排行动的专线手机,借着薄毯的掩盖,从褥子下面拿出那部没来得及处理掉的小手机,以怀中抱月的姿势在手掌中一看,屏幕上显示一条简思叶那部专线手机发来的信息:老公快回话,急事!!
霍直赶紧出门,迎着傍晚的彩霞快步登上小山,左右看看没人,开始拔通电话。
简思叶的眼睛似乎一直跟进着霍直的动作,一声风音还没响完,电话就被接通:“哎哟老公!都急死我了!如果你再不来电话,我就直接打常用号码找你了!”
“到底咋回事儿?”霍直没从简思叶的急切中听出危险的腔调,心里稍稍安稳了一些。
“是这么回事儿,昨晚咱俩通完电话我就关机了,还哭了一会儿呢!总有生死离别的感觉。然后我就跟娄小艺告别,查询最快飞上海的飞机。但结果很不满意,前两次航班都满员了,我只定到今天中午12点40的机票。没办法,我只能在机场附近找了家招待所住下。因为怕有变故就没把这部小手机销毁,这一宿我基本没睡,一个劲儿地担心你,也担心那个秘书不把材料当回事儿。好不容易熬到今天中午十一点,本打算吃口东西就去机场,结果刚收拾完东西门铃突然响了,我吓了一跳,谁都知道服务员轻易不会叫门的,趴猫眼一看,是娄小艺和昨晚那位秘书站在门口。我纳闷极了,心想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的?但总得开门吧,哪知开门一看,门口不止两个人,娄小艺和秘书后面还站着两个人,都是五十几岁的样子,而且搭眼就知道是大官,那种气场我头一次见到。结果你猜怎么着?娄小艺一介绍我都惊呆了,做梦也没想到这辈子自己能和那么大的领导面对面,年轻一点儿的是位副局长,头发花白的那位长者竟然是公安部的一位副部长!介绍完之后,娄小艺让我别害怕,面对领导放开了谈,然后就出去了。随后,两位大领导和蔼可亲地坐在我对面,由副局长秘书开始说明情况。原来昨晚秘书回去之后就大体查阅了一下资料,结果令他十分震惊。他不敢怠慢,第一时间将情况汇报给副局长。为了慎重起见,副局长又同秘书一起又审阅了一遍资料。当然,看完之后副局长也被惊到了,介于案情重大,他更不敢怠慢,十分果断地在昨晚后半夜将这一紧急情况汇报给刚接任春江省扫黑除恶专案组组长的副部长。副部长审查完全部材料时天都快亮了,由于视频资料显示你正一步一步地陷在行动中,并且一切都迫在眉睫,副部长当即作出英明决定,在向更高层领导汇报之后,立刻展开部署,不但通过高科技手段找到我,让我马上跟你取得联系,而且还从我这儿直接接收了你传过来的视频,并且已经派出一位专员飞赴春江城与你联络,大约今晚就会通过这个电话和你接上头。”
听到这里,霍直脑袋嗡了一下,这种九曲十八弯的大转折换成谁都得好好消化一会儿,否则真有点被噎着的感觉。他几乎是气急败坏地压低声音喊:“你现在哪里?身边是不是有人?”
可能是急于解释的原因,简思叶的口气稍稍有些急切:“老公,现在我身边没有人,而且我还在机场附近的这家招待所,只是因为工作原因我们换了一间小套房,程副部长和徐副局长都没离开,就在外间办公。而且程副部长说等我跟你解释完他和你通话,你等着啊!”
现在还能说什么呢?霍直只能揣着剧烈的忐忑等着。随后听筒里传来简思叶的脚步声和开门声,然后传来简思叶和别人的对话:“领导,我跟我老公说完了,给!”
“嗯!”随着这声浑厚的答应之后,听筒里传来声音:“霍直同志,你好啊!”
已经快二十年没听到男人叫自己的真名了,霍直极其的不适应,他来不及反应,急忙快速又恭敬地说:“哦,您好,您好!”
“我是公安部副部长程显文,小霍同志不要拘束,我们简单的谈一谈好不好?”
“好!好!程副部长您说。”普通百姓面对部级领导如此亲切的话语哪能不激动,霍直忐忑的心跳一下就变成了受宠若惊的感激,他感觉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脸上也呼呼地发着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