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一点二十分,霍直最后一次打电话给老疤,确认医院的情况是否有变。老疤告诉霍直,医院一切正常,值班医生已经遵循日常的规律查完房。而且医院里那名卧底特意串了个今晚的班,时刻待在脑外科楼层,发生任何变故都会第一时间通知老疤。
放下电话,身穿白大褂的霍直给另外三组人马群发一条信息,通知他们开始行动。然后,他带领装备整齐的五名“白大褂”下楼,坐上由一名哑巴司机驾驶的面包车,悄悄向中心医院开去。
春江城的“哑巴帮”已经存在多年了,这个由弱势群体组成的犯罪团伙很是顽固,总也打击不绝,让公安部门伤透了脑筋。他们历来都由某位社会大哥掌控,虽然他们的主业是偷窃和抢劫,但个别骨干分子也经常参与一些恶性案件,属于社会的一块顽疾。没想到这伙力量如今也被翁兆刚收在麾下,并且掌控得相当严密。
开车的中年哑巴一个多余动作都没有,也不跟任何人交流,除了偶尔看看操作台上手机接到的信息,剩下的就是开车。直到把车停在中心医院3号门外街角的阴影里之后,他才冲霍直做了个手掌放在下巴上的手势,意思是他会一直在这儿等。
霍直率先下车,站在街边一棵大树的阴影里感受了一下周围的气氛,很安静,很有一种和谐社会的氛围。然后,他往一旁的花坛边走过去,在一个放着白色餐盒的角落里拾起一个烟盒,里面是一张硬邦邦的卡片,抽出来一看,只有一张门禁卡。显然,另外三组人马提前从这里“拾”走了门禁卡,已经各就各位。
兵贵神速,霍直不再迟疑,戴上白帽子和口罩,又卡上一副宽边的平镜,冲面包车上一摆手,五个“白大褂”鱼贯而出,跟着霍直的节奏,脚下踩着一股不成功便成仁的刚劲,大踏步向中心医院3号门走去。
他们刚随着大转门的扇叶跨入门厅,就见三个农民工打扮的人蹲在距大厅“值班”那名保镖四五米远的地方闲聊。隐隐能听见他们唠的都是乡土气息浓郁的“庄稼嗑”,质朴而幼稚,甚至还有一丝醉态。
“嘿!食堂那娘们儿算啥呀!我家东院大叫驴媳妇比她屁股还大呢!那家伙,洗衣盆都坐不下!”
“哦,我见过,我见过,那老娘们儿才能咧大膘呢!一乐跟大鹅似的,嘎嘎的!”
“哈哈……”
这三位是负责拿下那名保镖的“队员”。
怕突然出现六个“白大褂”引起保镖的警觉,其中两名“队员”在组长张麻子的带领下向通用电梯口走去,转过拐角那里也有三名醉醺醺的“民工”满嘴“庄稼嗑”吹着牛皮。他们是准备对付电梯口那名保镖的“队员”。
霍直带着小龙和小超用门禁卡刷开员工专用电梯,直接奔十楼上升。
就在霍直一伙和张麻子一伙进入电梯的下一秒。大厅门口和电梯门口的两伙“农民工”同时向两名保镖靠过去,他们的伎俩如出一辙,其中一人夹着劣质香烟的手指向前一伸,“大哥,借个火。”在保镖刚要做出反应的瞬间,另外一人已经出其不意地从背后把破衬衫包裹着的高压***的电极杵在了保镖的后脖颈,“嗡嗡”两声,动静不大,保镖一声不吭地向下瘫倒时,三个“农民工”已经将他架住往门外走。并且农民工们还在埋怨:“靠,这点儿酒喝的,还城里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