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谷洋唤了一声。
抬人的猛然顿住,望向他恭敬道:“国师大人有何吩咐?”
谷洋微微侧目,眼睛定定看着那个半躺在手推木车上的男子。
幽幽问道:“他是何人?”
抬人者答道:“一个画工吧,得病不行了,怕尸体臭就弄出来。”
“哦?”
谷洋眯了眯眼,手指的指背轻轻划过人手上的疤痕,拨开乱发露出脸,俨然是个眉眼鲜明之人。
“就是他之前在南城门画了那《夜行人》吧?”
“这个……好像是吧,小的孤陋寡闻。”
谷洋带着笑意小声在其耳边,吩咐道,“带这个犯人去看看大夫。”
“是。”
月色冷清。
在单独牢房密不透风之中,原本的节镇狱的这十人间,只剩洛文祺一人。
“大夫,这边请。”
狱卒打着火把在前方为老者引路。
大夫佝偻提着药箱跟着到了最里面的角落,直到牢门打开。
他点点头,迈进门内。只听见有人体贴的走下去将门掩上。
观望四周,两个狱卒都在比较远的地方站守着。
这间牢房内,到处都是脏污秽物,角落勉强一处稻草窝,半明半暗间。
只见洛文祺病的严重,躺在杂乱稻草上,一动不动。
“我还没有告诉你,你就把自己弄成这样吗?”
这大夫见这人发着烧,不由皱了皱眉头,弄开他的嘴服药。
连看一眼面色的胆量都没有,手停在半空中,不前不后。
手中灯笼的烛火闪了一下,努力想让自己清醒一点:洛文祺早该离开玄璃的,会不会自己做错了?
正想着,稻草上的人迷迷糊糊拽着他的手袖。
“你?”
“我!”
陈形意叹了口气,起身将自己的大夫长须稍稍抚起,猜出来一点也不奇怪。
洛文祺望了一眼这人,嘴角轻笑,正眼看人,再熟悉不过。
只是想起几个月前,那场自说自话的葬礼,不由自主的很想笑。
突然,他便面色苍白,仿佛濒死一般重重的倒在稻草上。
“你,你别死啊!”
陈形意心里一慌,偏着头看他,伸手指去触摸他的鼻息。
躺着的人拼着一丝力气,手指划拉,便把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
即便是病着,这力气也是很大。
“你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