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洛双脚猛地蹬地,借助推进器的反作用力向上跃起。冰锥重重砸在地面,将金属地板砸出一个巨大的坑洞,飞溅的冰块如子弹般射向四周。不等他落地,格拉奇再次发动攻击,这次是更致命的"冰狱降临"。天花板上瞬间凝结出密密麻麻的冰锥,足有数百根,如暴雨般朝杰洛坠落。
杰洛在空中急速旋转,用脉冲枪击落迎面而来的冰锥。但冰锥实在太多,他的动作不可避免地慢了下来。一根冰锥擦过他的左肩,作战服瞬间被撕裂,皮肤被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鲜血还没来得及滴落就被冻结成暗红色的冰晶。紧接着,第二根、第三根冰锥接连命中,杰洛重重摔在地上,溅起一片冰花。
格拉奇缓步走来,机械眼闪烁着胜利的光芒:"这就是反抗的下场。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你们的挣扎都是徒劳。"它抬起机械爪,准备给予杰洛最后一击。就在这时,杰洛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在冰冷的房间里回荡,带着几分疯狂,几分决然。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杰洛挣扎着站起身,从腰间掏出一个小巧的装置,那是他冒着生命危险从研究所核心区域偷来的量子干扰器,"游戏,才刚刚开始。"
格拉奇的十二组光学传感器突然剧烈震颤,猩红色的瞳孔数据链泛起紊乱的波纹。机械生命体特有的电子脉冲在神经回路中炸开刺目的警报,它首次在程序深处感受到某种超越预设的情绪——不是愤怒,不是杀戮指令的兴奋,而是面对未知变量时的原始恐惧。液态氮喷射口喷出的白雾突然失去节奏,在空中凝成扭曲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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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洛的拇指重重压下量子干扰器的触发键,掌心传来的灼烧感混着纳米材料撕裂的刺痛。装置核心的反物质胶囊开始量子隧穿,迸发出的光芒并非常见的蓝白色,而是如同宇宙诞生之初的混沌色彩,紫黑色的空间裂隙与金红色的能量流相互撕扯。整间实验室的金属架构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天花板的照明灯在扭曲的时空中拉出诡异的光轨,格拉奇的攻击轨迹被拉伸成螺旋状的幻影,冰锥与冷凝射线在距离杰洛鼻尖三厘米处突然转向,刺入身后的合金墙壁。
"空间曲率已突破安全阈值!"AI副官的警告声被拉长成尖锐的蜂鸣。格拉奇庞大的身躯在量子潮汐中剧烈摇晃,它背部的能量矩阵出现蛛网状的裂痕,液态氮管路开始逆向喷射,将自身包裹在翻滚的白雾中。机械爪徒劳地抓向扭曲的虚空,关节处迸溅的火花在扭曲的时空里绽放成转瞬即逝的星图。
杰洛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经历前所未有的撕扯,作战服的纳米纤维自动编织成防护茧,却无法阻挡量子乱流对神经的灼烧。他强撑着半跪在地,看着格拉奇的光学传感器在紊乱中闪烁出人类瞳孔般的收缩,这头被设计成杀戮机器的怪物,此刻竟在量子风暴中显露出脆弱的一面。
"你们永远不懂..."杰洛抹去嘴角溢出的血沫,声音在扭曲的空间中同时从四面八方传来,"自由从来不是数据模型里的参数,而是刻在基因里的火种。"他胸前的星芒徽章突然迸发出璀璨光芒,与量子干扰器的能量场产生共鸣,在绝对零度的黑暗中撕开一道希望的裂缝。
格拉奇发出震耳欲聋的电子尖啸,残存的系统开始启动自毁程序。但杰洛知道,这场战斗的意义早已超越胜负本身。当第一缕晨光穿透NEO·阿尔卡迪亚的阴霾,当被压迫者的信念汇聚成燎原之火,所谓的绝对力量终将在自由意志的洪流中崩塌。在量子风暴的中心,他握紧发烫的干扰器,准备迎接下一场更加惨烈的黎明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