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这个间隙,凌云致迅速挣开他的禁锢,进到屋里,关门、反锁,一圈又一圈直扭到底。
“云致,云致?你听我——你把门打开……”
外面不停在拍门,她没理,往里走了走,把恼人的声音丢到后头。
客房的布局跟孟宴臣的卧室没有太大差别,都是一个大空间,用屏风挡住床,隔出一个小小的客厅,摆上沙发或者桌子。这间卧室放的是张小圆桌,上头还放着一个插着鲜花的花瓶,旁边就是她的手提袋。
她看着,发了会儿呆。
很快门外的声音消失,她微微侧脸瞥一眼,没太在意,长长重重地喘了一口后,把手机解锁,关掉了录音。
接着给保存下来的文件改了个名字方便寻找,然后又到微信里敲了敲翟淼的小窗。
【在吗淼淼,有事找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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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宴臣敲不开门,也听不到回应,在走廊里急得团团转。突然他灵光一闪,匆匆下楼去找保姆拿备用钥匙。
保姆的眼神有点奇怪,但他没空想,钥匙到手就马上返回四楼。
由于过程花了点时间,所以当他开门进去的时候,凌云致已经换好睡衣上了床。
两人面对面,凌云致轻蹙着眉,视线落到他手里的钥匙,嘴角一讪,讥诮道:“拿许沁毫无办法,对付我却花样百出。”
孟宴臣脸一白,讷讷无言,却踟蹰片刻,还是顶着她讽刺的目光,厚着脸皮慢慢移动到床边,试探着坐下,又试探着伸出手。
凌云致的手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截细细的臂腕,他想靠近,却又不敢,最后在她手的位置落下,轻轻抚了两下被子。
“我怕你走了。”他嗫嚅。
刚才一撞面,他看到她立刻就把手机往被子里藏。
“这里是别墅区。”凌云致说。
虽然没有夸张到建在半山腰上,旁边就是闹市,可位置还是有些偏,周围不是科技馆博物馆,就是广场公园,湖泊景林景。
没有公交站,也不是出租车顺风车的主要活动区。相对来说,交通不是很方便。
“你想让我大半夜徒步?还是加钱,然后一个人坐夜车?”
“不是,”孟宴臣抬头看着她。一般情况下,她的理智是大于冲动的,可……万一呢?
他眼睛又垂下去,盯着她那只手不放。
万一只是虚晃一枪,先让他放松警惕,然后偷偷摸摸地走,也不是干不出来。
凌云致注意到他的视线,“找别人聊天也不行?”
“谁?是谁?”
孟宴臣眼睛一瞪,又应激了,猛地抓住她的肩膀,急声问:“是不是那个樊宗平?因为许沁发癫,所以你又——”
他说不下去了,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他知道这样不对,是他不好在先,可他好难过,难过地伏在凌云致肩膀上哭,哭得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