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华刃城议事大厅,檐角铜铃似调皮孩童,被微风轻轻一逗,便“叮咚叮咚”欢唱起来。
厅内琉璃灯大放光明,把金砖地映照得亮晃晃,简直像太上老君的照妖镜,能把人的影子都给照得清清楚楚。
郑羽凡负手立于主位,那身墨色长袍,袖口绣着金线云纹,在灯光下闪耀,好似流动的星河。
他满脸笑意,活脱脱一个弥勒佛,正看着自家那对双胞胎闺女像两只欢快的小麻雀,追着小青凤满屋子跑。
小思羽像颗小炮弹般蹦到他跟前,高高举起小拳头,掌心躺着枚幽蓝鬼晶核,兴奋得小脸通红:
“爸爸你快瞧呀!灵霄说这玩意儿能当弹珠玩呢,跟咱平时玩的玻璃球似的,哦不,比那可稀罕多啦!”
这话音还没落呢,小念羽抱着逸尘,像个小泥鳅从桌底钻了出来,毛茸茸的鸟尾扫过郑羽凡鞋面,带起一阵香风。
这小青凤估计是偷喝了酒,此刻正歪着脑袋,拿翅膀给小念羽梳头发呢,逗得俩小丫头咯咯直笑。
那笑声,就像一串鞭炮,噼里啪啦,震得梁上尘灰都像雪花一样,打着旋儿往下落。
郑羽凡看着这一幕,又好气又好笑,屈指轻轻一弹鬼晶核,那晶核“嗖”地一下,化作片蓝光粼粼的荷叶。
他笑着道:
“你们俩小调皮呀!再这么闹下去,小青凤非得醉成个‘落汤鸡’不可。”
“到时候它可就变成‘落汤凤凰’咯,那模样,啧啧,肯定好笑极了!”
俩丫头一听,顿时捂着嘴,像两只偷腥的小猫,憋不住地笑。
逸尘却不乐意了,“扑棱”一下翅膀,一股酒气就朝着俩丫头脸上甩过去。
惹得满座弟子哄堂大笑,那笑声,差点没把屋顶给掀翻咯。
“老公。”彭傲霜从身后轻轻拽了拽他衣袖,指尖就像小刷子,轻轻蹭过后腰衣料。
她压低声音说道:
“今日那‘灵力强爆功’,你使出来的时候,我可担心坏了!”
“那感觉,就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未等她说完,郑羽凡忽然捂住心口,学着戏里的娇弱女子,作西子捧心状,还故意拖长了声音痛呼:
“哎呀夫人呐!为夫此刻这腰,酸得跟被抽了筋似的,腿也软得像面条。”
“怕是得劳烦夫人背我去卧房咯,不然为夫这身子骨,可就瘫这儿啦!”
“滚犊子!”彭傲霜耳根子瞬间红得像熟透的番茄,指尖“唰”地一下就凝出冰棱子,作势就要戳他。
郑羽凡却像个灵活的猴子,笑着轻松躲开,还伸手勾住夫人肩头,压低声音道:
“骗你的啦夫人!我那就是运转功法的时候,气血有点小翻涌,现虚弱时效已过,没事啦。再说......”
他冲厅外努努嘴,只见月光像银色的绸缎,淌过城墙箭垛,洒下一片碎银般的光辉。
他轻声道:“有你和孩子们在,就算真受了伤,为夫也得咬碎钢牙往肚子里咽,死撑着,绝不能让你们担心呐!”
彭傲霜白了他一眼,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可就在低头的时候,她瞧见郑羽凡袖口露出的淡红伤痕,那分明是强提灵力时经脉灼伤的痕迹呀。
她刚要发作,只听厨房方向“咣当”一声巨响,好似天崩地裂一般,紧接着就传来王天霸那破锣嗓子:
“少爷!雷麟那活祖宗又闯祸啦!这是要把厨房给拆咯!”
郑羽凡一听,无奈地扶了扶额,心里暗叹:“这雷麟,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又在搞什么幺蛾子呢!”
然后带着众人风风火火往厨房跑去。
到了厨房一看,好家伙!只见雷麟正顶着口紫铜蒸锅,像个无头苍蝇似的转圈圈。
尾巴还卷着水桶,把水甩得满地都是,那场面,简直像发了洪水。
那蒸锅卡在它头上,就露出俩圆鼓鼓的眼睛和一张咧开的大嘴,白牙上还沾着几粒灵米,模样滑稽极了。
它还扯着嗓子喊道:“本大爷乃灶王爷座下首席大厨是也!看招——雷霆炖锅!”
郑羽凡哭笑不得,大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