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硕怀恪公主薨逝,其母耿氏伤心过度自尽,请您选一样吧?”苏培盛指了指后面的三个小太监。
耿氏哪里肯,她摇着头道:“这是谁的意思?!”
“皇后娘娘说过的,我是太子爷的半母,你们怎么敢这样对我?!”
“不怕太子爷知道了,治你们的罪吗?!”
苏培盛没有答话,给了端毒酒那个小太监一个眼神,其他人就把手里的托盘放下了。
耿氏被两个太监死死钳住双臂,绣着金线的衣袖被扯得歪斜,露出半截苍白的手腕。
另一个小太监端着一杯毒酒,缓缓的朝耿氏靠近。
她盯着眼前乌沉沉的毒酒,突然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放开我!我要去见皇后!她答应过我保我一生无虞啊!”
声音撞在空旷的殿墙上,惊得梁间的燕巢簌簌落土。
苏培盛垂眸讥讽道:“今天去陪公主了,可不就一生无虞了吗?”
耿氏还想再说什么,但是太监一把掰开了她的嘴,钳制住她的喉咙。
冰凉的瓷碗强行抵住她的唇,少量毒酒顺着嘴角流下,在月白绸缎上洇出鲜红的痕。
耿氏剧烈呛咳,喉间发出濒死般的呜咽,忽然想起半年前的雨夜。
乌云珠缩在她怀里,哭得梨花带雨:“额娘,我饿啊......”
那时她拍着乌云珠的背,指甲上的丹蔻在烛火下泛着妖异的红:“能吃的,谁还能吃坏呢?”
此刻剧痛从胃里翻涌而上,她终于明白,自己亲手将女儿推上了怎样的绝路。
“本来给你的选择的,你选个白绫不好吗?”苏培盛怜悯的看了她一眼,摇摇头叹息一声。
明明白绫算是恩典了,死的不那么痛苦,尸身还齐整好看。
非要让他来做决定,那只能选最简单的毒酒了。
只是这毒发作起来穿肠烂肚的,痛苦极了,还要活活痛上大半天才能死透。
到时候那血啊腌臜物的,还要小太监们收拾好久。
真是作孽啊!
耿氏掐着喉咙,拼命想要靠干呕把毒酒给吐出来。
苏培盛制止道:“可别吐了,吐完小的们还得给你补。”
“这毒酒有一大壶呢,管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