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以后别爬这么高了,要是摔着可怎么办?”宋晚舟心疼地拉过妹妹,上下打量着,生怕她磕着碰着。
丫丫乖巧地点点头,小声道:“知道了姐姐,我就是看这小猫在屋顶上,怕它摔下来。”
说着,她低头蹭了蹭怀里受惊吓的狸花猫,猫儿“嗷呜”叫着钻进她怀里,尾巴却还在外面乱甩。
厨房内,宋芫正把炸好的藕夹码进青瓷盘,端着出来:“开饭了!”
晚膳摆在雕花八角桌上,避风塘炒蟹红亮夺目,蒜香四溢,藕夹外皮酥脆,肉馅鲜嫩,咸蛋黄焗菱角裹着咸香沙糯,泛着油润。
还有几道下酒的小菜,清爽可口,恰到好处地中和了荤菜的油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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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风盯着那盘避风塘炒蟹,喉头滚动两下,筷子刚要伸过去,宋晚舟眼疾手快,用公筷将最大的那只螃蟹拨到宋芫碗里:“大哥先吃。”
他立刻做出夸张的委屈表情,折扇敲着桌沿喊冤:“晚舟妹妹偏心!明明是我先盯上的蟹!”
“行了,别装了。”宋芫将蟹身对半掰开,橙红的蟹膏颤巍巍地沁出油脂,嗦一口,那绵密的蟹黄便裹着蟹壳上的蒜香在舌尖化开,咸鲜中带着微辣的回甘,勾得人忍不住眯起眼叹气。
“再啰嗦,连蟹腿都要没得吃了。”
“小争渡,你看看这兄妹俩,也忒气人了。”林逸风林逸风转头望向宋争渡,折扇随意地在手中晃动着,脸上满是假装的哀怨,“平日里我待你们也不薄呀,怎么到了这吃螃蟹的时候,就把我晾在一边了?”
宋争渡唇角扬起极浅的弧度:“林先生若想吃,自己动手便是。”说着,却用筷子夹了块最肥美的蟹钳肉,放入林逸风碗中。
“还是小争渡懂事!”林逸风眉峰舒展,满脸笑意。
宋晚舟在一旁偷笑,故意大声道:“二哥偏心!我也要!”
宋争渡无奈,只得又夹了一块给她,接着也给丫丫剥起蟹肉,主打一个端水。
晚膳后,月色已漫过檐角。
“明儿就是寒衣节,白云寺有祈福法会,咱们一道去转转?”林逸风说道。
宋芫:“行啊。”
反正王管事的订单已经交付,最近生意上也没什么要紧事,去白云寺凑凑热闹倒也不错。
“争渡你明儿放旬假,正好一道去添添香火。”宋芫笑道,“总闷在县学,当心成书呆子。”
宋争渡点头:“好。”
“那我也去。”宋晚舟迫不及待道。
“去去去,都一起去,还有丫丫。”宋芫大手一挥道。
“时候不早了。”林逸风伸了伸懒腰,“再赖着怕是要被晚舟妹妹赶去柴房睡了。”
“呸!”宋晚舟轻啐一声,脸上却挂着笑,“就你会贫嘴,柴房可没你的地儿,要睡也是睡大街去。”
“晚舟妹妹好狠的心。”林逸风双手捂着胸口,佯装心痛。
宋芫摇摇头:“差不多得了,今晚就留在这儿歇着吧,客房早收拾好了,又不是没住过。
林逸风与宋芫目光对上,忽然挑了挑眉。
接着闲聊几句,几人各自回屋歇息,而林逸风却跟着宋芫去了书房。
书房内,案头烛火摇曳,映得满室书香浮动。
林逸风斜倚在圈椅上,折扇半开,扇尖轻点膝头:“你这是有话要说?”
方才瞧着宋芫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林逸风便猜到他定是有要紧事相商。
宋芫也不拐弯抹角,将前两日见到詹清越事说了。
林逸风猛地抬眼看他:“詹清越竟开口向你借我?”尾音上扬,带三分戏谑七分惊诧。
见他也面色古怪,宋芫便问:“你跟他不是交情不错吗?”
林逸风嗤笑一声:“君子之交淡如水,只不过在淮州相识,后来因为义拍碰过几次面,算不得深交。”
他忽然坐直身子,折扇收拢敲在掌心:“不过听说他现在是惠王府的幕僚。”
从那天与詹清越的谈话,宋芫大概也猜到如今詹清越正是在替小石榴办事。
就是他想不明白,詹清越怎么就突然问他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