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舜华一袭素衣跪在堂下,脊背挺得笔直:“禀大人,民妇状告李云廷三罪:其一,宠妾灭妻,私自将民妇贬为妾室。”
“其二,虐待发妻,将民妇囚禁偏院。”
“其三,意图谋害发妻性命。求大人为民妇做主,判令和离。”
她声音清朗,将当年李家如何趁何家落难之际将她囚禁,又如何为迎娶新妇将她贬为妾室的经过娓娓道来。
“民妇所言句句属实,当年看守偏院的陈婆子、李府丫鬟等人皆可作证。”
范县令皱眉看向李云廷:“被告可有话说?”
李云廷脸色铁青:“大人,这贱妇满口胡言!分明是她不守妇道,与人私通怀了孽种,我李家念在多年情分才未将她沉塘......”
“放肆!”范县令厉声打断,“无凭无据污人清白,该当何罪?”
这时,宋芫安排的证人陆续上堂。
先是当年看守偏院的陈婆子颤巍巍地跪下:“老奴作证,少夫人...不,何娘子确实被关在偏院多时,每日只给一顿馊饭......”
接着是伺候过何舜华的丫鬟小桃:“大人,当年老夫人吩咐将少夫人贬为妾室,小桃亲眼所见。少夫人被关在偏院,受尽折磨,小桃实在不忍,还偷偷给少夫人送过几次饭菜。”
最致命的是,宋芫不知从哪里找来了当年给何舜华诊脉的大夫。
老大夫呈上当年的诊脉记录:“何娘子被囚期间,确有身孕。因长期食不果腹、膏粱不继,胎气大亏,十有八九保不住!”
证据一件件呈上,李云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猛地扑向何舜华:“贱人!你竟敢联合外人害我!”
衙役们连忙将他按住。
范县令见状,当堂宣判:“经查,李云廷贬妻为妾、虐待发妻属实。依《大晋律》,准予和离。何氏女可另择良配,所生子女归母亲抚养。”
“不!”李云廷挣扎着喊道,“那孩子是我的骨肉!大人,她偷走了我的孩子!”
范县令冷冷道:“你可有证据证明那孩子是你的?”
李云廷语塞。
公堂外,混在人群中的宋芫嘿嘿笑了两声。
还好他昨儿上了趟县衙,与范县令促膝长谈了一番,不然何舜华今日可没那么容易胜诉。
何舜华平静道:“大人明鉴,小女乃民妇捡来的孤女,与李家毫无瓜葛。”
李云廷仍不死心,声嘶力竭地叫嚷着:“她撒谎!那孩子就是我的!我要滴血认亲!”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