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一阵小声抽气。

“我也听见了。”

“我也是,当时还纳闷呢。”

“对啊,什么错了、是我,什么意思啊?太奇怪了。”

好些人小声叽叽喳喳议论。

没有出声议论的那是压根儿不需要议论,与身边人交换个眼色,便心知肚明了。

这乐善侯府的庶女、如今的孟夫人,居心不正。

想害人来着,可惜手段不够,害人不成反害己。

不就是人家武宣侯不愿意休弃糠糟妻、答应他们做媒另娶吗?至于如此迁怒武宣侯夫人?

太狠了。

作孽呀。

孟夫人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落水丢人受惊,还众目睽睽之下被小厮死死搂抱在怀中,注定要成为圈子里的笑柄,回去之后她的丈夫饶不了她,这种事情是个男人都不会忍得住。还有眼前的嫡母,也不知会怎样发作自己。

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她丑态百出这么多人都看见了,以后谁还会邀请她赴宴?谁还会同她交往?

至少一二年间,她别想再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交际。

孟夫人脑子里气极恼羞得一团火在烧,许知春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她抬头怨毒的盯着许知春,“你还有脸说!是你的义妹把我踹下去的!是你害了我!”

许知春:“我义妹眼见我要落水,吓得赶紧伸手拉住了我,她踢你是她反应太快、太下意识是她不对,我替她向你道歉。府上并非没有擅水的仆妇,便是落水,也能及时得救,那小厮为何会那么快反应跳水‘救人’,这可同我没关系,这里是乐善侯府!”

孟夫人一时噎住,哽咽哭泣。

许知春:“孟夫人还没有回答我,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错了’是什么错了?是小厮认错人了吗?孟夫人觉得应当是谁才是对的?”

“你胡说什么?我没有说过这话,没有!”

许知春轻嗤,并未跟她争辩。

听见她这么说的又不止自己一个,她的否认已经等同于承认,承认她捣了鬼。

乐善侯夫人脸色铁青,喝命人将这个庶女带下去换衣裳,不得不打起笑脸同众人说了几句客套话,又特特向许知春陪笑:“今儿险些害的梁夫人落水,是我们府上失职,招待不周,幸好梁夫人有惊无险,否则更是罪过了。还请梁夫人原谅,改日我再亲自上门向梁夫人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