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禾闻言,心里更觉得发堵。
“不知您的身体是否经得起舟车劳顿,本官觉得,总得让您看上一眼病患才放心。”
文郎中歉意地笑笑:“不是草民推诿,大人也看到了,草民连几步路都要人搀扶,只怕是难到建康。”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易禾还是有些失落。
“嗯……是本官冒犯了。”
“不过,草民去不得,他却去得。”
说罢他指了指身侧的那位年轻男子。
“这是我们文家年纪最小的孙子,家中晚辈只有他一人愿随草民学医,也算尽得家学真传。若大人不嫌弃,可将他带走。”
易禾抬眼看了看那位男子:“如此甚好,不知郎君如何称呼?”
对面的人朝他揖礼:“草民文聪,见过大人。”
“好,那就劳烦文郎君随本官走一遭京城。”
“全凭大人吩咐。”
文聪看起来年纪不大,也就将将及冠的样子。
人看起来话少,但却识礼。
若不是文神医说他尽得自己真传,易禾是无论如何也不肯信任这么年轻的郎中的。
不过现在也没更好的办法。
文郎中实在年迈,万一路上出点意外,自己没办法跟文家上下交代。
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了起来。
文聪答应明日收拾妥当,就随易禾一同上路。
“对了,若殿下果真得的是此症,需要预备些什么药材?本官好提前寻来。”
临告辞前,易禾突然又想起药材的事。
“其他好说,山参一定要有,最好在三两之上。”
易禾想了想,三两重的山参,还真是不太好弄。
不过她还是满口应下,又命人将带来的礼物奉上。
文神医知道这些文官作风,所以也没虚让,道了谢便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