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几人赶紧正了正衣冠,疾走上前来给二人见礼。
易禾也不许他们进学堂,就在毒辣的日头底下坐着训话。
“先报上名来。”
几人面面相觑,心里都有些害怕。
支支吾吾地说了自己的名字。
“嗯,方才你们是在干什么?”
一个胆子大的回:“禀大人,现在是课息,学生几人在……在清谈。”
“这样。”
易禾语气轻飘飘:“本官好像听到你们谈到了礼记。”
“呃……是。”
“礼记上教你们这么穿衣戴冠的?”
几人闻言有些慌乱,当着上官的面又不能再重新打理,只能垂了头不做声。
“大人恕罪,只因天气炎热,所以……”
易禾打断他:“这种事只需认错,无须解释。”
“是,大人。”
“听说你们对庶民入仕的进言有些异议,正好你们不是也在清谈么,不妨咱们一块谈谈?”
她这一句问出来,周遭顿时陷入死寂。
几个学生都在心里企盼有人能替他们解围。
只是许久都没人回应。
半晌,终于有一人艰难开口。
“若论清谈,恐怕朝中无人能胜大人,可百年遗训便是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势族,并非学生持异,实乃圣人之制。”
易禾心想,总算说到了正事,否则自己这趟就白来了。
“既然你提到圣人,太学院上午授经史子集,过午授礼乐律例,想必至圣先师的教诲,你们应当都熟记于心了?”
说话的当口,她眼神逐一看向这几个学生。
见他们全都面露难色,就知道学问也不怎么样。
太学自设立至今确实已有百年,可这里边没出过几个治世贤能。
由此可知,他们平日里都学了些什么。
“还,还请大人不吝赐教。”
“哦,不敢。”
易禾连连摇头。
“本官从未入过太学,不过记这些东西,你们几个加起来也不及本官一二,若本官借圣人之言驳回去,算是欺负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