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当爸爸的人了，别在孩子面前丢脸，我现在暂时不会走了。”

“好好好……什么？”顾父先是说了几个好好好，后面才意识到老太太说了什么。

“你……你的意思是说你还要走？”

贺老太太拿起面前的红茶抿了一口，没有立马回答。

顾父红了眼睛，身体都有些微微发抖。

“你……还要走吗？还是要丢下我是不是？四十年过去了，你还是要走吗？这四十年里，你有没有想过还有我这么一个儿子？”

贺老太太喝茶的动作一顿，依旧没有立马回答。

顾父脸上逐渐失望，但更多的是难过和心疼。

顾母只能默默握住顾父的手。

顾一鹤和顾暖暖其实也算是心思各异，但也没敢开口多说。

现在知道冯洁洁没事之后，顾一鹤也还算是平静。

只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父亲露出这样的神色，他心里不免有些复杂。

“我要是不记得你，你以为不归怎么会回来给暖暖治腿？”

过了好一会儿，贺老太太才无奈的说出这句话。

顾父一愣，然后才连说了几个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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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一开始就想过是你，因为她也叫贺玲，但她说什么都不愿意承认认识你。”

顾父抹了下眼角渗出的一点眼泪，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一些。

有时候人都一样，都只是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不管是多位高权重的人，也有不能释怀的人和事。

“一鹤，暖暖，这是你们亲奶奶，我的亲生母亲，叫人吧。”顾父又说。

“奶……奶奶，所以真的是你让不归姐姐来救我的吗？她一直说是有故人，但是一直又不说故人是谁，没想到是你，谢谢奶奶。”

顾暖暖现在性格开朗了很多，直接就朝贺老太太甜甜的笑了笑。

贺老太太听着这一声奶奶，脸上也涌起几分慈祥的笑容。

“她一直在国外，对于国内多少是有些陌生的，所以一开始根本不想回来。后面我去找她的时候也嘱咐她说不要说出我的身份，所以不怪她。”

“原来是这样。”顾暖暖恍然大悟。

“奶奶。”顾一鹤也喊了一声。

贺老太太看向他，看着这张和记忆中相似的脸时，也是有那么几分微愣。

“我能不能冒昧的问一句，不归是不是你的……亲孙女？”

顾一鹤的话一出，旁边顾父直接就愣住，有些难以置信。

顾一鹤倒是一直都表现的一副从容平静的模样，任由贺老太太打量。

他当然知道南星不是他奶奶的孙女，只是想试探一下能不能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毕竟对于南星的那两个儿子，他还是保持怀疑的态度。

贺老太太朝顾一鹤轻哼一声，笑骂道，

“你觉得呢？你觉得是不是我亲孙女？”

顾一鹤：“我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想问问你，也好打算以后该用什么身份面对她，要真是你亲孙女儿，那也是我妹妹，不是吗？”

顾父此时心情十分复杂。

贺老太太：“我倒是希望她是我亲孙女，可惜不是。我只是她的师傅而已，但跟我亲女儿差不多的，你们也别想欺负她，不然我不会放过你们。”

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顾父听完之后，心里是大大的松了口气。

原本他也做好也许是他母亲亲生孙女的准备，虽然心情难过复杂，但这么多年过去，他母亲要是再嫁也是情有可原，总比这么多年都是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过要好。

“是吗？那还真是可惜。奶奶，那不归年纪多大？以后我应该要怎么称呼她？看她年纪不大的样子，怎么就有了三个孩子？”顾一鹤继续问。

这才是他想说想问的真实目的。

贺老太太心知肚明顾一鹤的意思，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面上却是一点不显。

“她和林柯情投意合，认识多年，早早结婚也正常，这难道不好吗？我当时生你爸的时候，也不是还不到二十岁。”

这么多年过去，老太太已经是能从容的说出当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