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洵皱着眉头蹲下身,一边揉着腿,一边委屈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你伤了小碗。”池愿语气不紧不慢地说道。
“所以……你这是在替她报仇?”
池愿面无表情,微微抬了抬下巴,从鼻腔里轻轻哼出一声。
“就踹这一脚啊?要不换条腿接着踹?”
江洵险些被她这副小模样逗笑,这孩子怎么如此招人喜爱,他都忍不住想伸手去捏捏她的脸蛋儿。
“报完了。”池愿说道。
“这就完啦?”
要知道,他那一刀可是见了血的。
其实,对江洵而言,比起旁人那些劝慰的话语,池愿这一脚反倒更能让他心里畅快些。
“完了。秦在锦在哪儿?”
“你找锦哥儿?在屋里呢,不过他这会儿可不能陪你玩。”
江洵站起身来,往旁边侧了侧身子,给池愿让出进门的空间。
池愿也没跟他客气,径直走了进去。
瞧见躺在床上的秦在锦以后,她立刻快步走到床头,伸出右手,轻轻摸向秦在锦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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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色阴沉,屋内蜡烛燃尽,光线颇为昏暗。所以,当她手掌下泛起洁白的光芒时,江洵微微挑起了眉。
他并不担忧池愿会对秦在锦不利,相反,她此刻现身,想必是有解救秦在锦的办法。
毕竟冬苓曾说过,池愿与常人不同,甚至不太像个......人。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工夫,池愿才缓缓收回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瓶,递给江洵。
“这是什么?”江洵接过瓷瓶,开口问道。
“护心丹。”
话一出口,她又觉得似乎不太妥当,接着解释道:“这是用我的血炼制而成的,药效能够维持三日。”
“血?”
“不然?”
“那我师父的护心丹,也是用......”
这话还未说完,就被池愿打断了。
“量少,所以只能维持十二个时辰。”
不过对于江挽的血,池愿认为既无用又麻烦。
说无用,是因为她的血根本无法感染大陈人。
说麻烦,是因为一旦碰上弥生符,一验便知。
江洵轻轻摩挲着瓶身,看向池愿,如此一来,秦在锦往后岂不是都得依靠池愿才能活下去?
池愿明白江洵心中所忧,开口说道:“这里面是一个月的量。在血灵花盛开之前,他只能靠丹药延续性命。”
“血灵花?”
“嗯,血灵花能够修复血灵骨,你们大陈人不知道?”
“那你又为何知晓这些?小姑娘。” 陈叔从门外缓缓走进来,上下打量着池愿。
“无可奉告。”池愿面无表情地回应。
陈叔其实对此说法心存疑虑,毕竟他活了这么多年,从未听闻世上有血灵花这等药物。
况且,若血灵骨如此轻易便能恢复,那它早就成了用财物便能交易的东西。
“血灵花何时绽放?”江洵问道。
“三年。”
“哈?这么久?”
“也有可能是四年甚至五年,目前从未有人见过它开花的模样。”
血灵花,从名字便能看出,是以人血作为养料,每三个月浇灌一次。
无人见过它开花的样子,因为这花本就是病入膏肓之人最后的一丝希望。
且此花并不好养活,土壤、温度、浇灌日期等都要精准把握。否则,压根儿就养不活。
需要此花作药引者,大多是缺失灵骨之人。而没了灵骨的人,说白了就是一具会呼吸的尸体。
那么养花一事,自然就是亲近或可信之人代劳。
答案显而易见,周期太长,要么养着养着就放弃了,要么尚未等到花开,人便已经支撑不住,去世了。
人一旦离世,没了血液灌溉的血灵花也随之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