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儿，今天的事，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

司老爷子声音发颤，想要触碰她的手悬在半空又缓缓放下。

“外公不急，不管你认不认我，我都是你外公——这血缘，是变不了的。”

你爸说的对，我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爱着你。

司老爷子喉结滚动，枯瘦的手指轻轻替她拭去泪痕。

“别哭，外公这辈子最见不得你掉眼泪。”

“我今天和你舅舅他们过来，一是来参加你的婚礼，二是来亲眼看看我的黎儿嫁得有多幸福。”

他从衣服内袋摸出个红丝绒盒子，颤抖着塞进她掌心。

“这是外公的新婚贺礼。

这镯子是你外婆的陪嫁，打从她外婆那辈就传下来了。

当年本该在你妈出阁时给她戴上，可惜……” 他声音突然哽住，浑浊的眼底泛起泪光。

苏黎盯着盒子上磨旧的鎏金纹，打开就看到了一个玉镯。

玉质温润如凝脂，触手生温，白得不带半丝杂色，却在光影流转间泛着淡淡暖黄。

镯身刻着极细的并蒂莲纹，莲花脉络清晰可辨，花瓣边缘微微内凹，在素白底色上添了抹贵气却不张扬的金芒。

“如今你戴上它，也算圆了外婆的心愿。”

司老爷子握住她的手，将镯子轻轻推上她手腕。

手镯戴在腕间，大小竟分毫不差，玉色衬得肌肤如雪，远远看去，只觉整只镯子浑然天成，仿佛生来就该戴在她手上。

“黎儿，当年你妈的离开也是我这辈子永远弥补不了的痛。”

“当年我没护住你妈，往后余生，外公定会好好护住你。”

苏黎鼻尖发酸，一句带着颤音的 “谢谢外公”，让司老爷子瞬间破防，抱着她哭的像个孩子。

这迟了二十年的拥抱里，藏着两代人的遗憾与救赎。

苏黎闭上眼，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感受着老人剧烈的心跳。

她忽然明白：有些伤口要用一生去愈合，它不会被以往，却可以被隐藏。”

就这样，司老爷子坐在了本该苏黎妈妈的位置上，继续婚礼的余下的流程。

当司仪喊出那句“请新郎亲吻新娘” 时，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陆修筠握着苏黎的手，在她眉间落下一吻，像吻住了两辈子的时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