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进来吧。”

有柳夫人这句话，侍女不再阻拦，退到一旁，柳如烟这才走上前去推开门，里面一片昏黑，并未点灯，她几乎看不到柳夫人所在的方位。

“母亲，为何不点灯？”柳如烟走进去，本打算命人将烛火点燃，却不想被柳夫人阻止，“不用点了，这样就好。”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让柳如烟实在不明白，一向高傲的柳夫人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她到底受到了怎样的刺激，以至于让她害怕到这种地步。

柳夫人并未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漫长的沉默后，房间的灯被微弱的火折子点燃，一下子整个房间都亮堂了起来。

待双眼适应后，柳如烟看到柳夫人正一脸憔悴的坐在桌前，手里捧着 一杯热茶，却迟迟没有喝下。

“有些事，你不要问，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现在宁贵妃失势，我们柳家受到牵连，这段时间一定要低调行事，切莫卷入不可控的纷争中去。”柳夫人神色惆怅，缓缓开口。

“贵妃娘娘为何失势，难道真如传闻中那般，她，她和……”柳如烟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却被柳夫人面色严肃的制止，“嘘，此事莫要再提。”

见柳夫人突然神色紧张，柳如烟将还未说完的话咽了回去，许久以后她才低声问：“方筱染她，当时应该也在场，她……”

她本想问方筱染是否也被卷入其中，在她看来，方筱染最好管不住自己的嘴，惹祸上身最好。

可偏偏她也知晓，方筱染绝对是一个耐得住性子的人，有些事断不会影响到她。

提起方筱染，柳夫人神色复杂，长叹一口气，微微摇头，沉默良久后才颇为无奈的说：“她很厉害，也托她的福，我才能活下来，不过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她或许都没能注意到我。”

说到这，柳夫人突然紧紧攥住柳如烟的手，声音有些颤抖的说：“你和她往日曾是姐妹，日后，也切不可结仇。”

“母亲这话是何意？”柳如烟的声音陡然拔高，手中的绣帕被她无意识地绞紧，指节泛白。

之前柳夫人明明一直支持她与方筱染交锋的，怎么进了一趟宫跟变了个人似的。

柳夫人却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那目光中竟带着几分柳如烟从未见过的疏离，“我只是给你提个醒，你若不愿，便当我什么都没说，一朝风云变，谁又能笑到最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