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来听了这话,身子一震,但他并未再说什么,只是悄声退了出去。
袁厝把柳月初的画摆在马车内,当做提神和舒缓情绪之用。
虽然这画有些丑,却是最好的一剂良药,从收到它开始,袁厝再也没有了杀戮栖身,又恢复了最初的谦和坦荡。
这一行人的气氛也瞬时暖和了一些,起码没有刚离开大齐之时的冰冷了。
雪落阵阵,车辕滚滚。
又是这么行走了三日,才到了燕国。
燕国人早就知晓袁厝会亲自来,在城门的地方等候。
看到大齐的马车,他们早早就请走了路上的人,一路无人阻拦,畅行无阻,袁厝直接奔入了燕国国君的屋堡中。
这屋堡空旷得很,高高的堡顶是透明的,可以看到整片星空。
而燕国的国君,就住在星光能够照耀到的地方,他最不喜欢黑暗,哪怕是白天,这屋堡之内也挂满了夜明珠,格外的星光璀璨。
看到了袁厝,老国君笑了笑。
袁厝见他也舒一口气,“看来比我想象中药好的多。”
老头儿没有倒下,反而是坐在一把摇椅上,晃晃悠悠惬意的很。
“你想象我会如何?倒在床上病病歪歪,也许还流着满床的口水,格外难堪?”老国君不由自嘲。
“也许是知道我来了,特意擦干净也说不定。”
不等国君开口,袁厝的长针已经下去。
他龇牙狰狞,格外的痛。
袁厝却把早已准备好的止疼药塞在他的嘴里。
“还是那么的甜,这个味道是我最喜欢的。”国君品起来,甚是有味儿,好似幼时的孩童得到了糖果一般满足。
“其实根本没有味道,只有你说是甜的。”袁厝自然知晓老国君早就没有了味觉。一切的味道,都是他臆想之中的味道。
这就好似人心。
心苦,味苦;
心甜,人甜。
“你早就知道,却一直都不揭穿,是故意给我留这一个体面?”老国君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