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暖阁时,她虽以身挡在屏风前,却始终保持着清醒,片刻的“昏迷”不过是做给旁人看的戏码。
瑞雪捧着个螺钿漆盒轻声道:“主子,齐嫔娘娘着人送来了金疮药,还有一盒消除疤痕的药膏,听说是晋州当地一郎中的独门偏方,待过几日伤口结痂,奴婢再为您涂抹?”
曲才人缓缓抬眼,目光在华贵的漆盒上停留片刻,“收着吧,我就用孙太医的方子便好。”
她笑了笑,说道:“伤口在后背,即便留了疤又有什么紧要。”
留着也好,说不定还能让皇上时时记着。
“主子方才吓死奴婢了,即便要护着令仪公主,也该顾着些自己。”瑞雪眼眶发红。
曲才人闭目不语,任由瑞雪为她掖好被角,烛火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摇曳的影子,却掩不住那抹转瞬即逝的笑意。
这般千载难逢的良机,她岂会错过?
当舞仓发狂,直直扑向曲宝林的裙角时,她瞬间便想通其中蹊跷,虽不知云锦上究竟动了什么手脚,可要追究下来,这料子到底是她送给堂姐的......
真要感谢宋婕妤的那一脚,若非如此,她如何能既全身而退,又顺理成章地卖齐昭容一个人情?
此时,皇后尚在慈宁宫。
她刚伺候太后歇下,转道又回了偏殿,远远望见皇上仍在外间踱步,玄色龙袍上金线绣的云纹在烛火下忽明忽暗。
“宋婕妤回去了?”皇后扫视空荡荡的明间,没见着宋婕妤人影。
一直守在这里的知雪小心翼翼答道:“回娘娘,方才沈婕妤疼得厉害,宋婕妤直接闯进产房了。”
说着,她偷眼觑了觑内室方向,“皇上...竟也默许了。”
皇后忽然嗤了一声:“到底是有一块长大的情分,本宫还当她是个冰雕的人儿呢。”
......